县令实在不敢拿命去赌,然而他刚想道出求饶的话语,见到的是关羽冰冷的眼神。
坏了!
此人真不把我当回事!
县令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仿佛就在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跳出!
既然既然求饶不成不如不如放手一搏!
走投无路的县令,提高好几个音调,妄图用高声给自己壮胆,他喊道:“王长生!我乃州府任命的县官!谁敢杀我!”
县令的话还是起到些许作用,百姓们的声讨还在继续,不过气势却是弱了不少。
直到关羽冷哼道:“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不,不,你不能对我动手,我是县官!你不过是一商人!”县令虽然厉声回应,脚步却连连后退。
“王长生管不了,那这个呢?”说着关羽从拿出一根竹柄。
县令瞳孔在一瞬间撑到最大,浑身上下都在哆嗦,那竹柄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竹柄绑着的牦牛尾,却是那般的醒目,是如此的沉重,压得让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任上的官吏哪怕没见过,也知道此为何物,那就是——
“汉节。”县令肝胆俱震的道出此物的名字,他望着关羽,只觉头皮发麻,声音都在打结,“您您您究竟是何人?怎会有汉节?!”
节代表天子的身份,凡持有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天子与大汉,可行使权利。譬如持节收捕罪犯、持节镇压起兵叛乱、持节出使外国等事。
别说是杀他了,就算是砍下他的脑袋当夜壶,都是犹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我?”关羽冷笑道:“我乃卫将军之弟,大汉楼船将军,关云长!”
关云长这三个字犹如大山砸来,砸得县令七荤八素,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不可能不可能,关云长怎么在此处?!”
可惜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关羽命人将麻袋套在县令县丞等人脑门上,又亲自将其吊起,借来鞭子狠狠的抽打县令,抽的县令放声哀嚎。
“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的简雍只觉有些懵,既视感实在是过于浓重,他暗道:这一幕为何似曾相识啊,我怎么觉得是益德也鞭打过?
“宪和。”
牵招的声音将简雍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简雍忙问道:“子经,你可联系上严将军了么?”
“联系上了,事情也算是办的妥当。”
“那为何子经面色如此古怪?”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为何,我说我是牵招,严将军满脸喜意,仿佛就像是见到老友一般,我也没有来过巴郡啊.”
简雍差点笑出声,牵招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牵招曾经以刘备好友的身份出现在梦中,但凡是应梦贤臣,谁不愿意给牵招一个面子?
不知抽了多少鞭,关羽这才停手。
他冲着百姓抱拳:“诸位,我已然惩处他们,同时也命人去搜刮这些人的家财,用以补偿诸位。”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不过有人顾虑道:“楼船将军,伱走后,我等该如何是好?”
关羽抹去额头的汗水,笑道:“勿要担忧,不会如此便宜他们。”
这番说法显然是说服不了众人,他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愿意随我离开者.那便一同上船!”
不知过了多久,被吊起来的县令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快要散掉了。
就在此时,一连串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沉稳的声音,“此地发生何事?”
县令大喜过望,他疯狂挣扎发出呜呜的声响,啪嗒一声,他被人放了下来,脑门上的麻袋也被掀开,得以重见天日,这不禁让他泪流满面。
正当他想要表露感谢之情时。
为首的都伯摆摆手,“我名严颜,为郡中都伯,负责调查此事,闲话少说,此地究竟发生何事?”
“严都伯,我冤啊”县令用沙哑的嗓音一边哭诉一边将来龙去脉告诉严颜。
只不过县令没有注意到的是,严颜的眉头越拧越深。
县令说完,表达愿意为征讨关羽提供一切的支持后。
“刷——”
严颜竟然抽出环首刀,怒目而视,“好啊,好啊,就是你将关云长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