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年轻男子急忙道:“闻大哥,你不会想让我爹画画吧?你知道的我爹已经不画了。”
就看这家人的反应以及处境陆山河就知道恐怕当初李程启没少遭罪,以至于过去十年了,这家人还是犹如惊弓之鸟。
“几位别害怕,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听说了李老师的大名,所以特意来拜会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闻大黎一愣,差点儿他就说出来了,毕竟他觉得以他和李程启的关系这事儿应该并不难。
不过陆山河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是附和。
“对啊,我就是带他来看看老师而已。”
两个年轻男女显然不太相信,交代老头子别乱说话后,继续打稻谷去了。
李程启淡淡一笑,眼神不由的黯淡了许多。
陆山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和老人闲聊起来。
聊了将近有十分钟,差不多把李家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
年轻男子是李程启的儿子,名叫张建。
批判运动的时候为了划清界限,随了母亲的姓。
而那个女人则是李程启的儿媳,前两年刚嫁进来的,也是看中了张建为人踏实肯干,当然彩礼给的也比别人家多。
至于一家人现在的处境,就不用说了。
能够赡养李程启,给他一碗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出李程启话里话外的愧疚,陆山河于是直接转变了话头开始说起江城县的各种变化来。
“如今条件好了,自从包产到户,大家也吃饱了,尤其是我这样的人,要是十年前敢开工厂,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李程启虽然不知道陆山河的目的,不过听陆山河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由的点头。
“是啊,现如今环境好多了,和以前不同了。”
“说的是,所以有些事真的要重新审视了,就比如您老的才华,如果就这样埋没的话,不但是自己的损失更是社会的损失。”
张建和老婆打稻谷打的很慢,一听陆山河转了一圈儿把话说回来了,急忙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难看起来。
“闻大哥,我们村里人不如你们会说,但是我继续强调一下,我爸是不可能再动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