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了将火药带进鱼龙牛马帮,他刺了李莲花一剑,并把人交给了角丽谯,他明知道这人是他的门主,他依然这样做了,因为他筹谋太大,不能功亏一篑,可李莲花是否会死,是否会受辱,这些为了他心中的大义,他也替李莲花做了决定。”
“可我却想问,他所做的选择便是最好的吗,若他与可信之人商量一二,是否能找出更可靠的法子呢?但内心高傲的云彼丘信不过别人,他以孤胆英雄的方式完成了这一切,随后以一死谢罪,或者用他的话说,他把命还给那些枉死的人,可这算什么呢?”
“那些死去的人活不过来,他一条命也不够赔那么多条命吧,我一直想不明白,云彼丘不是个坏人,相反还是个很聪明的大侠,可他为何做下那些即可气又可恨的事?”
“接触了他两次,我觉得或许因为他太自负了,自负到认为自己聪明得能主宰别人的命运,自负到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不论是对别人的,还是对自己的。”
明初心转头盯着云彼丘,缓缓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就如你现在,你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但你是真不想活了,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一条生命,你与那众叛亲离,十年苦苦挣扎的李莲花比差得远了。”
“他再苦再难,依然让自己衣着整洁,作息规律,心态平和,绝不比正常人生活得差,他有余力之时,仍在不断破奇案,帮助了一个又一个人,他从末不想活,只不过他没有活路。你不是很崇拜你的门主吗,那何不学学他呢?”
云彼丘已是听得冷汗涔涔,泪如雨下。
李相夷叹了口气,“彼丘,人无完人,要说错,我也有,我对身边人关心很少,也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恨你不争气,为何陷在角丽谯的温柔陷阱中拔不出来,你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属下。”
“天幕上的事,不论是碧茶也好,还是刺我一剑也罢,这些如今都没有成为事实,所以我不怪你,上次你下毒之事,我已罚过你,事情已然过去,日后也不必再提。至于这次的事情,你是受害者,我虽有怨气却没打算罚你。”
“今日初心特意去找角丽谯谈话,便是存了让你认清她真面目的心思,我对你也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见角丽谯了。没有这个女人,你依然是我的好友,我四顾门的院主。”
云彼丘跪了下来给李相夷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门主,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见角丽谯了,再也不会自做主张了,我会珍惜你给我的这一次机会,不再犯错了。”
李相夷受了云彼丘的礼,随后把他扶了起来,认真看着他,“彼丘,别再让我失望了。”
明初心笑着看了看其余三人,拉过李相夷坐下道:“今天人齐,趁着这个机会,便把所有事都说开吧。”
“你们几人心中都有一个结吧,那就是明明你们才是相夷最亲近的人,为何却认不出李莲花便是相夷,可笛飞声、展云飞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岑婆听到声音就知他是谁,包括金鸳盟的那些人都能比你们先知道他是李门主?”
“相夷心中也有疑惑吧,李相夷到李莲花真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吗,明明眼神没有变,明明那么多小动作仍和以前一样,明明他们再追问几句,你就骗不下去了,他们真的在乎你吗,在他们心中,你究竟是什么地位呢?”
“十七岁的李相夷是个骄纵狂傲的少年,每日里张扬肆意踌躇满志地做他的事业,却不懂得珍惜身边人的好,心爱的人都受不了他,要离他而去,那他的好兄弟们呢,其实也与他渐行渐远了吧。你们原本志同道合的朋友,渐渐地转变成了纯粹的属下。”
纪汉佛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明初心叹了一口气,“你们觉得相夷有些事做得不妥,也曾提出,但他一意孤行,他只要求你们听他的命令,却不与你们沟通,甚至从不过问你们的意见。”
“他既然想让你们安静地做好他的属下,你们便按他说的做了,是他把你们推远了,对吗?”
“所以,所有人都说你们是相夷最亲近的人,但其实你们也只是他的属下,顶多算亲近一点儿的属下,你们希望寻回他,也只是因为一份忠心,做为下属的忠心。”
她转过头对一脸呆滞的李相夷道:“现在明白了吗,你仔细想一想,在你们还是朋友时,他们是否经常教你一些处事的道理,是否会提醒你哪些事做得过了,是否会把你当成朋友亲人一样照顾?那这些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明初心环顾四周,对几人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要彼此付出的,感情是需要培养与累积的,却也不是不能磨灭的,你们自己好好谈一谈吧,若当真朋友之情已淡,那就做好门主与下属,各安本心,也不必心有怨言,若是仍要做回朋友,那就把心里话说清楚,心中有结怎么相处都别扭。”
李相夷对明初心点了一下头,他知道初心是在为自己解开心结,也让大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让自己也改一改身上的毛病。
明初心和笛飞声向外走去,笛飞声轻笑一声,“李相夷有你这个心上人,真是他的福气。”
“怎么,你也动了春心,想找一红颜知已了?”
“这个还是看缘分吧,不过我绝对不要找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有什么不好吗?”
笛飞声的笑容带着丝玩味,“太厉害,太犀利了,心中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人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