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当然已经被别人占了,不过时间还有富余,秦康一把抓起那个正倒拎着酒瓶对嘴吹的大汉,将他扔到了人群的最后头。
这一把他用了点力气,应该能让这醉汉在后半夜里昏睡得很安详。
重低音在耳边轰然响起,简直能把内脏都震出共鸣。身旁的皮格朝向舞台上下挥舞着猪蹄,蒲扇大的耳朵随着节奏扑腾个不停。
蓦地,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向着侧身扭头的同时将眼镜往上一推:“你刚才去哪了啊?”
秦康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连厕所都没去过!”
“哦,那我大概是记错了。”他抹了把秃毛脑袋上沁出的热汗,“戴着眼镜,看谁都是我同族,长得也差不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秦康独自一人坐在了食堂的边角。
他早上出门前去找过皮格,却发现他不在自己铺位。
食堂的凳子是和桌板连成一体的,秦康正闷头吃着,骤然间觉得自己这边像是跷跷板一样被抬高了几厘米。
他抬起脑袋,就看见了一脸晦气模样的皮格上尉,乌溜溜的小眼睛上挂着两轮浓重的黑眼圈。
把一块培根塞进嘴里用力嚼着,秦康向对面不咸不淡地说起:“后半夜玩得够花的呀!”
皮格抬起一只蹄子,比出个代表微小的手势:“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被格瑞拉少校折腾死了!”
秦康瞪圆了眼睛,喝了口咖啡压下惊:“你和他……这个口味,恕我一时还接受不了。”
“别扯淡了!”皮格将两只蹄子扔也似的拍在桌板上,把秦康面前的餐盘也震了起来,“昨晚上出了大事,格瑞拉大半夜把我叫醒,之后就再也没合过眼。”
取过张餐巾抿了下嘴角,秦康整肃面容看向皮格:“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