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澈歪歪头,“铎音?就是类似于坐在告解室听别人忏悔的神父一样的职业对吗?”
“是,也不是,但总是在倾听。”星期日嘴角无力的勾了勾,轻叹,“听过了太多的故事,所以我才就觉得弱者似乎并无法被神明关注。”
告解室听了太多苦难,但是神明好像没有听到。
“信神不如信自己。”程澈耸耸肩,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听大提琴的声音,“你玩沙盘的时候也不会在意被卡在下水道里面的兵人,那为什么要期待神能注意到自己呢?我们于神明而言,甚至连沙盘上的兵人都不算。”
星期日的目光挪过来,看着程澈坐在椅子上用一条腿抵着琴身,捏着圆滚滚的松香擦拭弓弦。
他看了片刻,低声解释,“我注意到了,但是觉得卡着也很有意思,所以……”
所以没把卡在下水道的兵人拔出来。
“有道理,但是你的理由是有意思,你把那个可怜的兵人当成一个乐子,你可不会和他感同身受。”程澈将琴弓压在琴弦上面,轻轻拉动,仔细听着琴音,“不过当铎音应该能够听到很多秘密吧?”
星期日:……
星期日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澈,“身为铎音,听到的东西可不能说给别人。”
“那我不问了。”程澈随意应了一声,拍拍琴身后叹息,“可惜了,我想不出什么事情需要忏悔祷告。”
星期日坐在程澈身后的椅子上,脱下手套将指腹按在黑白色的琴键之上,语气平淡,“你难道就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吗?不过在我看来,你做过的事不少。”
亏不亏心不一定,但是一定亏。
更多的可能是让别人心里难受。
“做过啊,但是不后悔,那就不会忏悔。”程澈调好音,侧着头看着星期日,“比如我十三岁那年哥哥谈恋爱,我头疼得难受,他还要出去约会,然后我就去卫生间抠嗓子眼,让他不得不留下来陪我。”
说到这里,程澈似乎想起了什么惆怅的事情,“七岁的时候给姑父的水杯里装马桶水。”
“表哥刚开始接手公司被老头子欺负,我去公司碰瓷老头。”
“偷偷给姐姐的暧昧对象套麻袋,在姐姐早恋的时候故意带着我哥看到她背着家里人约会,然后回家一顿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