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正在检查姜蕊的心脏。

“老白，姜蕊有心脏病史吗？”林奕问道。

白磊抬起头，“我这里检查下来，她的心脏看起来很正常，没有明显的病症，不过心脏病有很多种，所以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的回答，叫你来就是想让你们去查一下。”

林奕回头看了一眼钱明，钱明这回很识趣：“我懂，我的活，马上就去。”

大概是之前在车上 ，林奕说让他调去档案室的话起了一些作用，钱明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又出了门。

林奕又问白磊：“所以姜蕊的死，不是高小伟掐她脖子导致的？”

“虽然说，机械性窒息也会导致心脏骤停，不过，由于窒息的时候，血液还是呈流动性，所以内脏会存在淤血，而且尸斑出现的时间比其他类型的死亡早。但我发现死者的尸斑出现的时间，比窒息死亡要晚一些，而且不明显。所以可以肯定一点，她的主要死因是心脏骤停，而不是机械性窒息。”

“所以在高小伟掐死她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不能排除是因为凶手掐了她，引起心脏病突发。”

“那么高小伟的杀人嫌疑还是不能排除吧。”

“如果她确实有心脏病，那么凶手的行为就是诱因，不算谋杀也算误杀。”

林奕突然想起高小伟在录口供的时候提过一句，他当时并没用太大力气，他觉得那个力度不可能把姜蕊掐死。

当时林奕觉得高小伟是在为自己辩驳。

但现在想来，或许他说的是事实。

作为一个医生，他应该有这方面的专业常识。

什么力度能致人死亡，他应该很清楚。

难道当时高小伟真的只是想吓唬姜蕊，没想到却引发了姜蕊的心脏病突发。

“从死者的肺部特征来看，也确实有窒息的症状。”白磊继续说道：“包括颜面部有轻微肿胀，眼结膜下点状出血，这些表面现象看起来确实很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所以我们当时在现场也误认为这个就是死因。”

“那当时如果没有突发心脏病，姜蕊会不会死亡？”

“这个……不太好说，如果当时凶手及时中止的犯罪行为，可能，我是说可能，不一定会死亡。”

白磊非常严谨，确实，当时高小伟会不会中止他的行为，谁也不知道，可能连高小伟自己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