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急诊部的医生护士急急忙忙地抬来了担架,运送地上人事不省的伤员,人群中有几个老人似乎被吓得晕厥了过去,有人劫后余生般瘫软在了地上,止不住地啜泣。
宋晚木惯常地用大拇指指甲狠狠掐了掐食指指腹,迫使自己恢复冷静,一把拉过身侧的傅西凉,检查他的胳膊。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鲜红的血液已经浸透破损的衣物,将灰色的羊绒氤成一片暗红色。
宋晚木心里一紧,手指飞快地解下领口的围巾,裹在伤口处按压,同时眼疾手快地截下护士们推过来的轮椅。
“哎哎哎,你干嘛?这是人家病人的。”
“让他等下一个,我这里更急!”宋土匪十分不讲道理地抢下了轮椅,不由分说地把傅西凉按在了里面,用把两个轮子的推成四个轮子轿车的速度向急诊室飞奔而去。
“我没事。”傅西凉皱了皱眉,忍下酒精倒在伤口上的剧痛,对宋晚木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安抚笑意。
宋晚木仿佛没听见一样,眼睛牢牢盯着他手臂上狰狞的大约五厘米左右的伤口,这伤口就像是一条不和谐截面,在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上投下暗红色的阴影。她无意识地继续用指甲掐着食指指腹,新增出一道道月牙色的痕迹。
“对不起。”宋晚木满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肾上腺素消退后,后怕的情绪像是南方黄梅天淅淅沥沥的阵雨,又像是海边涨潮时拍打在岩石上的浪花,在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宋晚木不后悔当时的冲动,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当受伤的人换成了傅西凉,这种连累别人的愧疚让她快要被密密麻麻的自责淹没了。
“没事啦,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一道小口子,又没伤到大动脉,划得也不深,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一个要做外科医生的手,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手吗?”傅西凉察觉到宋晚木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愧疚,故作轻松地安慰道。
“啧啧。”带着口罩准备缝针的急诊女医生眼睛滴溜溜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年轻男女,出于这个年纪人特有的拉媒保纤心里,她决定推这个顺眼的小伙子一把:“好了好了,我要开始打麻药缝针了,你们这对小年轻也别对不起来对不起去了,来,小伙子拉住女朋友的手,痛也得忍忍。”
宋晚木迟疑着没有说话,傅西凉也没有多加解释,他轻轻地伸出完好的那只手,修长的指尖带着踟蹰的勇气,微微碰了碰宋晚木的指尖,力道轻得仿佛一片羽毛拂过手心。
急诊室的暖气开得很足,吹得宋晚木脑子又热又晕,指尖的轻柔触感就像是一只弱小的蝴蝶,颤颤巍巍地扇动着孱弱的翅膀,带着让人怜惜的弧度。宋晚木被这股小心翼翼地试探所惑,反手紧紧握住了男人温热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