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哪里来的酒香?”杨逍从汉子脸上看出了问题,对方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可却不说。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可没办法帮忙。”程茶继续施压。
“别难为他,他是真的不知道。”
循声望去,杜家族长在一人的搀扶下走进门,短短两小时不见,此刻杜族长眼窝深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苍老的十岁不止,而且眼角依稀还挂着泪痕,明显刚痛哭一场。
也是,孩子们都死了,他这段血脉算是绝了。
屏退旁人,杜族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村子里曾经有酒,都在酒窖里,可酒窖丢了。”
听说过丢人丢东西,没听过酒窖还能丢的,可还不等杨逍发问,杜族长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听下去,“是在妖僧自杀死掉,诅咒了村子后,酒窖就失踪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总之就是找不到了,酒窖上面的院子还在,但进入酒窖的入口不见了。”
“可回来的管家身上有酒气。”程茶提出。
杜族长点了点头,望向二人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你说得对,所以她找到了那间失踪的酒窖,并进去了。”
“我听村里的人说了,她最后昏迷前说了一段糊涂话,与今夜你们要做的事情有关。”说起这个,杜族长的脸色慎重起来,“你们三更天准时出发,全部人一起,先找酒窖,找到后从里面取出一坛酒,这坛酒很特别,你们需要用心鉴别,之后带上这坛酒,离开村子,去往河边,过河后朝山里走,会看到一座破庙。”
“看到破庙之后呢?”程茶追问,事情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可此刻老族长只是木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昏迷前就只说了这些,再后面就听不清晰了。”
村西的那条河给杨逍留下的印象很深,他们第一次进村就是走的那条河,还有,鬼和尚的第一次出现也是从河里爬出来的,“族长,那名自杀而死的僧人你们是怎么安葬的?”
闻言老族长抿紧嘴唇,泪水无声滴下,双手合十,轻声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我们有罪啊!”
“我们当时听到了诅咒,心里害怕,于是就询问了杜槐的意见,杜槐他也是学艺不精,一时间想不到破解之法,最后只能铤而走险,用了个不得已的法子,他割下猪牛羊狗鸡等牲畜的脸皮,让管家一张张缝在那和尚的脸上,最后他们把和尚的尸体绑上石头,丢进了那条河里。”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我也劝过他们,可他们不听,毕竟这关于一村人的性命,我我年老力衰,也是没有办法啊。”
佛家弟子是绝不会穿戴兽皮兽衣一类的东西,更别说是死后入殓了,这会坏了修行,毕竟佛门主张不入六道轮回,可这些人渣居然给和尚脸皮缝上了一张张兽脸,分明是想坏其佛心,咒其堕入畜生道,这些人不是不懂行,而是太懂了。
还将尸体绑上石头,沉入河底,水主阴,死后沉入水底的尸体要受万寒水狱之苦,难怪怨气滔天。
杨逍怀疑做这一切的时候和尚或许还没有死,最后是沉入河底溺死的,此刻他才明白和尚为何怨气如此之重,恐怕和尚也未曾想到过人心能如此之恶,于是宁愿坏了一身佛门修行,也要在死前发下大咒,咒杜家村的禽兽们生生世世被困在此处,受五戒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