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不约而同地望了毒砂薛少儿一眼,没有做半点停留。
薛少儿回头,见那三人并未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
“好在我平时都用红巾蒙面,此时在战场上骤然见面,他们也未必认出我来。”
“不好,这三人武功不弱,若是回去匈奴单于身边,突增强援,沈梦她们……。”
薛少儿担心沈梦,调转马头,紧跟前面三骑。
单于涂头戴鹰顶金冠,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之上,双眉舒展,双目半眯,注视着前方战事。
虎皮大椅之旁,摆着一张小叶紫檀的案台,上面还温了一壶老酒,散发着诱人的醇香。
一个精瘦的黑面汉子,肩上背着一把铁鞭,身上也穿着兽皮,鹰眼似电,抓起温好的老酒,小心翼翼地为单于涂斟了一杯,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一直站在单于涂身旁,寸步不离。
他的鞭鞘黑得发亮,周身镶嵌着一圈珍珠,鞭柄用的是上等古木,不知道那把铁鞭到底有多么名贵?
能用这把铁鞭的人,居然在匈奴单于身边斟酒,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也许单于涂周围的将士都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谁也不敢问。
因为既然单于涂能够启用这样的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没有人想多管闲事。
酒已斟好,香气四溢。
单于涂用两只手指,轻轻捏着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只觉一股暖流从咽喉顺延至腹中,无比惬意。
本来进军潼关之初,单于涂还没有把握能够轻松攻下这座占据天险的城池。
他们从草原进军,路途遥远,军粮本就不足,如果不是短短一天就攻下了潼关,恐怕要染指中原,还只是痴人说梦。
“潼关太守那个草包,居然放着天险不守,在外城同我军硬碰硬,中原皇帝,真是气数已尽。”
单于涂又抿了一小口酒,望向前方,洋洋得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已得探子密报,京城虽然在调兵遣将,但勤王之师的统帅,有一半已被九幽冥王收买,战局已越来越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眼前,费允年的部队,实在是苟延残喘,不足挂齿,若非那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帮助费允年苦苦支撑,他的匈奴铁骑,早就摧枯拉朽,将费允年击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