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样的处罚,苏雨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宽慰道:“如此也好,只要爹娘平安无事,官职和薪俸受些影响倒也无关紧要。爹爹年纪大了,正好可以借此时机好好休养一番。”
“帝后所言极是,这些时日,令帝后担惊受怕,臣惭愧之极。”
“爹爹,这叫哪里话。女儿本就是苏家一员,家中突遭变故,心中担忧乃人之常情。爹爹,大伯与大哥所犯之罪,是不是很严重啊,一点活路都没有吗?”
听到她的询问,苏文柏双目抬起,摇了摇头,道:“此案已成定局,帝后切莫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陛下明言告之,若继续深查下去,苏家三族,恐无活口。”
苏雨晴暗吸口气,仍难掩心中震惊,美眸圆睁的盯着苏文柏,惊道:“天呐,三族内无活口,他们...他们父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昨夜无人之时,臣独自前往京兆府大牢,据他二人所言,锦衣卫送去的供词,不过十之一二。陛下为振兴大汉,曾明令禁止百姓三年免征赋税,他父子二人,假借太子之名,巧立名目,征收赋税高于朝廷标准的五倍之多。”
“仅此一条,苏家便是灭门之罪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苏雨晴脾气就是再好,听到这里也不由动怒。
“本宫原以为他们只是谋财,没想到竟会做出此等逆行倒施之举。太子尚且年幼,就被他如此利用,若不是魏征弹劾父亲,此事岂不是依旧无人告发,待到他日事态扩散,世人皆知之时,太子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他们可是瀚儿的近亲,怎么会如此狠心。当真可气,可杀,此等人面兽心的败类,留在世上又有何用!”
“帝后息怒,凤体要紧。臣已做出判决,尚书省核准,不日便会将他父子二人遣送至乾安,明正典刑,以泄民愤。”
小主,
苏雨晴极力压制内心怒火,她心中清楚,此案必是皇帝授意,才将大事化小,强压下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此事既是因苏家而起,理应由苏家来平息乾安百姓心中的怒火。爹爹,苏家财产来路不正,既是取之乾安,就返还给当地百姓吧。瀚儿还小,我不想他自幼便背负骂名。”
对女儿的这番心思,苏文柏很是了解。灏瀚被立为太子,本是他苏家荣耀。如今被他们父子两人这一番胡闹,百姓必定会将怨念迁怒至太子身上,如果散些家财能为太子挽回些名望,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想都没想,当即就应允了下来。
“帝后所言极是,此事臣定当亲自督办,散尽家财,以求些许心安。”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这件事情就有劳爹爹多费心了,对了,娘亲进来可好?”
“有劳帝后惦念,家中一切都好。”
“苏家一案刚刚尘埃落定,晴儿自是不便出宫,爹爹回府后,可让娘亲入宫小住几日,女儿甚是想念。”
“臣谨记帝后懿旨,必将如实转告。”
正事说完之后,苏雨晴看向春桃,缓言道:“春桃,去将灏瀚带来吧,与他外公见上一见。”
“殿下昨日还说想见外公呢,奴婢这就去将殿下请来。”
时间不长,太子灏瀚便被春桃抱了过来。看到他出现在眼前,苏文柏的脸上瞬间就挂满笑意,急忙迎上前去。
“臣给太子殿下请安。”
即便他是太子的外公,碍于灏瀚的太子身份,也要先施礼。他跪的不是外孙,而是皇权,国之储君。
“太子年幼,苏大人免礼。”
春桃将太子轻轻放在地上,代替太子回首。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