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

“我们活下来了！”

“哈哈哈，我们活下来了！”

“师弟，师姐......”

活下来的人劫后余生，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死去的人太多了。

那些陪伴自己修行了几千年上万年的熟悉身影，就这样成了冰冷的尸骨。

种族之战从来都是惨烈的，哪怕是战胜的一方，也需要多年的休养生息才能恢复过来。

“打扫战场，整理尸体，厚葬所有人族。”杨翦沉重的声音在天上回荡。

叶安跟随着人皇殿的士兵，沉默的行走在战场上。

血水已经漫过了他的双脚，浸过了他的小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很多人就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还有的人形神俱灭，什么都没留下，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世间一样。

叶安看向姬如君和姬天宸，发现他们的表情很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有悲痛在涌动。

他们经历过太多的战斗了，这样的场景他们自小就开始目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悲痛。

“魂归来兮——”

战场之上，有人高举着长幡，再用力的挥动。

那是引魂幡，是为死者的亡魂引路的长幡。

长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亡魂的哀泣之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悠远苍凉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在响彻。

杨翦声如钟鸣，站在战场中央，悼念所有战死的人族。

“敬君一杯酒，一路好走！”

“人族的疆土，我们会继续替你们守护，先祖的荣光与你们同在！”

他在战场上洒下一坛万年灵酒，祭奠所有战死的英魂。

风声呜咽，如泣如诉，天地间一片肃杀，风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