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件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我是指,对美国人那边。”
维斯科耸了耸肩,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
“我就任财长以后,专门看过两年前我们跟华夏谈判的全过程备忘录,那一次,最开始也是双方之间单纯的企业合作,但是谈到一半,就把两边的重要领导全都牵扯进来了,到最后才演变成华夏和欧盟之间的官方协议。”
“不如这样。”
“而且,我能看得出来,华夏方面这些年对于航空制造业非常重视,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过去,一是可以把提高产业转移比重也当做一个有分量的筹码,二是大概率可以直接见到他们那边比较有影响力的官方人员。”
90年代这功夫,欧洲国家的黄金储备几乎都放在美国。
“既然这样,要不要直接在这个代表团里面加入一些我们财政机构和央行的人员?万一要谈的话还能更直接点。”
“而且,他们一直不作出官方表态,但同时又在商业层面上给我们施加压力,这种姿态说明他们也害怕欧元真的垮了,现在只是想在谈判之前尽可能占据一个有利局面而已,只要我们多试探几次,总会有回应的。”
只不过,他们低估了美国人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也高估了欧洲人自己的“独立性”。
按照他的想法,华夏那边虽然在新兴市场中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很大,但论硬实力毕竟只是个GDP排行第七的国家,甚至还不如这边三国里面最鶸的意大利。
毕竟,假如另外一条时间线上,欧元在发行之后直接起飞,逆袭美元直接成为世界最主流货币并带领欧洲重新复兴……
“这样一个代表团规模足够大,在华夏呆的时间足够长,行程也足够复杂,甚至中间还要一分为三,同时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只要往里面塞几个可靠的人,并不难办成事。”
但朔伊布勒显然不是这么想:
就算狮子大开口,也没有那么大的嘴巴。
卡恩略加思索,很快想到了一个机会:
“如果这样的话,我记得欧洲宇航防务集团预计在5月份有个去华夏的行程……好像是两年前签过一个合作协议,在那边的工厂选址和政策已经定好了,这次要去考察那边的生产能力,确定要具体把哪些产能和工序给搬过去。”
“那也得试试才行,总不可能坐以待毙。”
朔伊布勒还有些迟疑,但态度明显松动下来。
虽说在地理上算是一家荷兰企业,但实质上还是法国人在里面有绝对的话语权。
卡恩此时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企业……确定可靠么?”
口嫌体正直。
意大利人这些年确实没少跟华夏合作,所以维斯科的脑子相对自己的两个同事来说要更加活泛一点:
“既然华夏人是通过企业来向我们施加压力,那我们也可以用一样的办法,反过来试探一下他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