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

她明明才那么小，她明明和那场战争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那燃烧不尽的怒火，便成为了让他疯狂了三千年的诅咒。

他大多时候都是混乱的。

因为只要他清醒过来，看到依旧和以前一样懵懂的自己的女儿，看到她那纯粹的开心的目光，他就会想到当年的那一幕，想到那把血红的刀的斩下。

他一直都活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

所以他也一直不想也不愿意承认之后的一切时光，不愿意承认这三千年的地狱之行，不愿意正视现在……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

他的女儿一直都只有那么大，一直都是那个早上会雀跃地扑过来，亲昵地喊他爹爹的懂事的孩子……

一刹那。

他那房子般大小的混乱的眼睛里，流淌出了混作而滚烫的泪水。

甚至就连鼻涕都涌了出来。

“是幻觉吗？”

是的。

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诅咒带来的混乱，让自己再一次变得神志不清。

但是如果真的能保持住现在的这副画面，那他宁愿永远不要清明，永远地活在混乱所带来的诅咒当中。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气息。

那个捧着林恩蹭着的小山一样的小萝莉动了动耳朵，然后疑惑地扭过了头，向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去。

目光接触的一瞬间。

泰坦头颅和巫神头颅瞬间全身一颤，甚至就连呼吸都屏了起来。

而也就是下一刻，那个金发小萝莉的眼睛顿时一亮。

出现了高光。

“爹爹！妈妈！！”

小小飞快地从地上跳起来，抱着林恩，高兴地欢呼雀跃地向着他们的方向啪嗒啪嗒地小跑了过来。

而在听她喊出那四个字的时候。

泰坦头颅和巫神头颅全都是大颤，眼泪和鼻涕一下子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女……女儿……”

下一刻。

小小欢呼雀跃地就抱住了那两个头颅，闭着眼，将脸蛋贴在了他们的脸颊上。

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似乎在非常久远的过去，在已经模糊地记不清的那遥远的记忆当中。

似乎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出现。

安宁，平和，无忧无虑。

一瞬间。

感受到女儿脸颊的温度，感受着她那真实的身体，泰坦头颅和巫神头颅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是过往的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