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河,怎么了?”江侃莫名其妙。
“滹沱河。”郑直强调一遍。
“我看见了,滹沱河嘛?怎么了,说啊?”江侃急了。
“只要一场大水,你和我的问题就都解决了。”郑直抓住江侃的双臂不停摇晃“一场大水,一场足可以淹了真定城,毁了码头的大水。”
江侃眼前一亮,挣脱了快把他晃散架的郑直,盯着滹沱河,片刻后道“对对对,好主意,好主意。”扭头对着郑直竖起大拇指“你真他妈的是天才。天才。”扭头又对着毫无波澜的滹沱河大喊“大水,发大水,大水快来啊。”
可是叫唤了半晌,面前的滹沱河依旧如同温顺入睡的乖宝宝一般,平静,祥和。
江侃急了,扭头问郑直“这条河像是能发大水的模样?”
“俺们这经常发大水,十多年前,就直接把府城给淹了。”郑直平静的看着滹沱河“关键水怎么入城,怎么不伤人。”
“做梦吧。”江侃可是学的土木工程“既要又要,我也想啊,可做得到吗?府城我看过,刚修复没多少年,要想泡塌了,那得多大的水?况且,水火无情,这东西谁也控制不了,一旦来了,生死全靠命。”突然他不吭声了,扭头低声问“你家的炸药也可以吧?”
崇恩庆和何记爆竹工坊联系密切,郑直在廉台堡拆除时也大量使用了何记爆竹工坊的炸药,再加上郑直为了取得江侃的信任,并未可以隐瞒,因此何记爆竹工坊是个什么底色也不难猜。
郑直沉默不语。事实上,他提出来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所以才要画蛇添足的来了这么一句。
“放心吧,都交给我就行了。”江侃笑着继续看向滹沱河“保证没人发现。”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学的就是土木工程,只要找到关键受力支撑点,轰,就行了……就是水量太少了。
陡然间,远处天空亮光不断,接着传来阵阵滚雷声。片刻后,刚刚的绵绵细雨变成了倾盆暴雨。
唐奴娇听着外边的雨声就心烦,这个光棍,啦唬,强盗,果然是抢心贼。抢上瘾了,不但抢她,还把十娘子抢了去。这以后,怕不是……什么跟什么啊,以后该怎么见面?想到那几日的种种,她就脸红,心慌。
是的,真相大白之后,那个食髓知味的老光棍非但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得寸进尺。让人给家里送信,讲她病了。于是她就和十娘子整整在那个院子里将养了三日。三人三日间,甚荒唐。能做的不能做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做了、说了个遍。
若不是许锦牵挂留在家的两个孩子,这老光棍不定要再折腾多久。
直到如今,她都不晓得那几日是不是吃了那个老光棍的什么毒药,竟然对一切听之任之,乃至甘之如饴。
正胡思乱想间,丫头走进来禀报“太夫人院里的杏儿送来消息,请奶奶过去。”
唐奴娇想要询问还有谁,却终究没有开口。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丫头来到西院风林火山堂,绕过木影壁当先就看到了许锦。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从游廊绕路走了过去。
众人互相见礼后,唐奴娇坐到了她的位置,此刻才发现,是与许锦面对面。原先自然没有不妥,可是如今,她浑身不自在。更奇怪,晚辈之中,只有许锦在,并不见她人。也才记起,太夫人并未通知让儿媳周氏也过来。刚刚以为是体谅周氏身体,如今看来并不是。
许锦同样尴尬,想要错开目光,却看到了一旁沈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我行我素。
好在不多时,太夫人走了进来“都坐吧。”
唐奴娇收敛心神,准备聆听又有什么大事,毕竟如今外边下着雨,把家中各房都喊来,一定小不了。
“我刚得到消息。”尉氏叹口气“黄家的女儿年后病没了。”
唐奴娇和许锦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错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