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谈,俺谈。”一直不吭声的孙汉却当了叛徒“你和他认识?”
“俺们是同乡。”张荣立刻往孙汉的福舍凑了凑。虽然他最初的计划是以郑直为主,可这厮要价太高了。如今柳暗花明,自然考虑换马“在下锦衣卫东城巡城校尉张荣,敢问这位可是孙公子?”
“俺叫孙汉。”孙汉也不墨迹“俺要一个人的放籍文书,办妥了,这事就当没发生,你们要咋滴就咋滴。”
“呦呦呦。”郑直撇撇嘴“有心上人就是不一样,见色忘义。可你别忘了,人家还有师父呢,你把她弄出去,人家就愿意?”
“那就俩。”孙汉不等张荣开口,立刻改口。
“呦呦呦。”郑直不等张荣开口,又道“人家还有父母呢,你把她们弄出去,人家就愿意?”
“那就四个。”孙汉再次改口。
“俺去问问。”张荣这次不等郑直呦呦呦,立刻回了一句,转身跑了出去。他怕再待下去,要放籍的人更多。
“有准吗?”待张荣脚步消失后,孙汉低声问。
“谁晓得。”郑直躺下“慢慢谈呗。”这自然是他和孙汉还有钱宁商量的办法。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只是郑直的要价是从高到低,而孙汉的要价是从低到高。因此,郑直刚刚就是在为孙汉抬价。否则孙汉脸皮太薄,开不了口。毕竟徐氏虽然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却真比不上如今正是花期的方氏可人。
“你真的不读书了?”等待总是让人焦躁不安的,孙汉为了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
“俺也不晓得。”郑直老实坦白“若是做了锦衣卫,以后都是铁杆庄稼,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随意出京。可那样就安稳了。”
“你可是俺们顺天府的解元啊。”孙汉痛心疾首道“切不可留下污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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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如今声名狼藉,咋考试?就算舔着脸报名了,人家见到俺的名字,一句‘卷子污了’,‘卷子毁了’俺能咋办?”郑直不满的质问“俺劝你回去后求你家伯父,荫个武职拉倒,然后安安生生的娶了你的徐琼玉……”
“不要讲了。”孙汉不满的打断郑直的话。福舍里一下静了下来,良久之后,他又不得不开口“俺失礼了。”
“算了,习惯了。”郑直反而毫不在意“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谁没做过这种美梦啊。”
“俺可不认为五虎是做梦。”孙汉立刻澄清“俺始终认为,若不是这次你的卷子出问题,一甲都不在话下。”本科状元毕竟是郑直叔父郑宽,因此他也不好讲的太直白。
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二人闭嘴,不多时张荣去而复返,凑到二人面前“郑解元的条件太苛刻了。这锦衣卫是皇帝的,俺们可没有那种本事。不过俺们认识这么多年,俺磨破了嘴皮子,几位提督答应,可以想办法为解元在兵部上黄本卫,给一个所镇抚。至于孙童生的条件,俺们可以答应一个人的放籍文书,再多就不行了。
“开玩笑。”郑直和孙汉都不满意,尤其是郑直。所镇抚,无品,无权,要它做甚。
“连两个人都不行,那俺咋和人家解释。”孙汉也不满意,合着若不是他们把补偿炒上去,这放籍文书想都不要想了?
“最起码你得给个百户吧。”郑直没有理会孙汉。这孙子虽然没有把自个卖了,却全程配合北镇抚司的讯问,若不然谁过堂不是伤痕累累,可孙汉身上啥伤痕都没有;若不然街道房咋会关门捆他。
“俺再去。”张荣无奈,只好起身,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