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摇头,“信!”
“那……”
“来纪州之前,我们不是说过这个事情吗?我既然调查过,自然也看过案卷。根据文书记载,云贵妃封皇贵妃那年,姜院使便受昭仪指使,在贵妃汤药里动手脚。”
这所谓指使的昭仪自然也是个被迫接脏水的,“也就是说,这一年太皇太后和先帝就已经想要贵妃的性命。”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天下医者翘楚,无论哪个太医,用三年时间,无声无息弄死一个人,都不是难事,可是贵妃在姜院使的药物之下,不仅没死,一直无所出的她,反而在五年之后怀了身孕。”
沈雁归琢磨着,“你的意思是说,外祖不仅没有下药,反而还在给贵妃娘娘暗中调理。”
“不知道。”墨承影并不是拿假话来骗她的,自然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外祖,这世间就没有我。”
“嗯?”
杀母仇人,这就惊天逆转,成救命恩人了?
沈雁归觉得不可思议。
“太皇太后和先帝谋反非一时兴起,她既然同你外祖说了要谋害皇贵妃,你外祖若不答应,必定会立刻被清理,而后她便会换人来执行,换一个人,只怕熬不到皇贵妃产子,那可怜的母子就已经魂归离恨。”
“你这样说来,我外祖还挺忍辱负重的。”
对于这一点,墨承影是赞同的,“是我那个兄长做事太狠太绝,弑父杀弟、谋权篡位,还害得姜家满门被害,连累阿娘逃难多年,若不是他,阿娘也不会被你父亲辜负,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所以,细算起来,是墨家对不起姜家,要求原谅,也该是我求你原谅。”
这么说的话,沈雁归少不得要拿乔了,她伸手将人推开。
“那你方才还同我阴阳怪气?装得那般生气,我差点以为你要杀我全家。”
“沈雁归!”
沈雁归严肃瞪他:“不许用我的全名支配我!”
墨承影满脸春风,舌尖舔了一下唇,语气似晚风柔软,“是你不肯信我!”
“我从阿娘那里听到这些的时候,只觉得心寒,一同经历那么多生死,我双手将心奉给你,你却还要疑心我。”
“你、你少来,采莲说那日,我便问过你,是你不愿听。”
“好,都是我的错,我认错。”
墨承影俯身过来,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待你身子好了,我也陪你睡两日,睡到你满意为止、开心为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