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亡故,按照登记,将所得薪酬以及十倍抚恤金,全数发还其家眷。
有奖必然有惩,临阵退缩等同逃兵,斩!
接触逃逸、危害百姓者,抄家没产,连坐其族。
一番商议确定之后,城中开始执行新禁令,即便自由区域,也严格了活动时间和要求,夜间严格宵禁,如发现可疑人员,直接杀。
知州、知县等人离开,沈雁归着手给墨承影去信。
信中包括了她目前需要的药材、人手、新的政令等等。
为了最大限度降低感染,她需要大量皂果液,配方随信而出,这个需要他们在城外熬制好,再送进来。
尸体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处,她需要大量牛羊猪皮,制作手套,而后招募勇士搬运尸体。
城中的衙役兵士数量也不足,需要外头迅速调遣兵力进来。
城外驻扎人员,再退五百步,所有运送货物的人员,须得将物品留在城门百步外,待远离后,再由城中人员出城接收。
凡此种种,沈雁归足足写了十页,厚厚一沓,连信封也装不下。
处理事情的时候,未曾发觉疲累,这笔一搁下,全身都觉得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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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和晚冬心疼的揉肩捏腿,沈雁归有些想他。
明明昨日才分开,便觉数日不曾相见,她想起刚成婚时,他去西山日日赠物,回来直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从前似乎从未如此,真是应了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再提笔,想要单独予他一信,可又怕这信中间转手,儿女情长叫人瞧来笑话。
犹豫再三,望天边月,落下两字。
天将明时,沈雁归方才安寝,一夜未眠的墨承影,终于等到夫人的来信,他迫不及待打开——
由于管制要求,城中的信件送出,需要誊抄转送,拿到墨承影手里的,已经不是沈雁归亲笔原件,他一一看完,将所有事情吩咐下去,众人即刻行动。
最后那一页,他单独留下,信上只两字——
「月半」
“月半?”
墨承影走出帐篷,看着天边欲坠的月,怔怔出神。
上山摘果子的、北上调军队的、营地架锅的……破山盯着各方人马行动之后,跑到王爷身边回话,他随着王爷抬头看了月亮,又趁他不注意,偷摸瞧了他背在身后的信。
“鬼鬼祟祟,不去做事,在这做什么?”
即便不是卿卿的亲笔,墨承影仍小心翼翼将信折好。
“属下就是想瞧瞧,青霜有没有让王妃带什么话出来?”破山一双眼睛仍努力往信件瞟着,“她这个丫头,最是嘴馋。”
奇了怪了,细算起来,他们现在是在荒郊野岭扎营,青霜在城中,想买什么不比他们方便?
撒谎也不知道挑个好点的理由。
墨承影睨他一眼回营帐,“有功夫多办事,少在这里废话!”
“王爷,您莫要小气嘛,属下跟青霜心结未解,她是不是让王妃骂我了?”破山巴巴儿跟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让属下瞧一眼,就瞧一眼,死心!”
墨承影将那张近乎空白的信纸,怼到破山脸上。
“瞧清楚了,有你的青霜吗?”
“胖?”破山琢磨了半晌,“王妃胖了?”
墨承影嗤笑一声,嘴角分明带了得意之色,他心情好,乐意多说两句,“月半,是月半。”
“难怪王爷方才在看月亮,可现在也不是月半啊?”破山一时恍然一时迷茫,“王妃会不会写错了?”
“你懂什么?”
墨承影笑意深深,“卿卿这是想我了。”天底下再没有人比我更懂卿卿。
破山嘴角扯了扯:“王爷而今愈发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才一夜,王妃哪里就想您了?”
墨承影十分笃定,他家卿卿脸皮薄,晓得信件会经旁人手,不好意思明说,那千言万语,便全在这两字之间。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怎么不是想本王?”
城外进城的信,不必转誊,他坐到案前,想着卿卿如此思念自己,自己少不得要回一封浓情蜜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