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景明!”
沈雁归大惊失色,跟着坐到地上,连声呼唤未得回应,她左右看了一眼。
这房间的床是指望不上了。
她摸了摸墨承影的脸,心中自责自己来得晚,深吸一口气,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外头常青间的床榻上。
桑妞来时,沈雁归正在把脉。
“二丫,他……”
“不要过来。”沈雁归背对桑妞,“找人将里头的尸体拖下去。”
花架门大开,桑妞瞧着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好。”
“我瞧申屠无疾还有口气。”沈雁归忍着要将他剁碎的冲动,咬牙道,“给他灌两碗参汤,别叫他死了。”
桑妞没有经历过京城柔弱的沈雁归,是以她丝毫没有怀疑沈雁归此举用意。
“好,回头要审他吗?”
沈雁归淡淡道:“不审畜生。”
桑妞发现这个男人在她家二丫心里不一般,她踮着脚好奇瞅了一眼,出去吩咐两声,又进来,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道:
“他……”
但凡墨承影有口气在,桑妞都能揶揄他两句没用,可沈雁归的反应,叫她不敢乱说话,“还好吗?”
很不好。
太虚弱,连针也不能用。
沈雁归红着眼看着墨承影,起身,放下帘子,往桌案走时,顺便将桑妞带过去。
她伏案写了张药方,“找个可靠的人,在城中绕两圈,去把药抓回来。”
“嚯!”
桑妞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能写这么多字了?还怪好看的。”她夸人的能力有限,“横是横、竖是竖,跟小人跳舞似的,你哥教你的吗?”
沈雁归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他教的。”
“嘿,外头传闻他人不怎么样,这么瞧着还行嘛。”就是身手差了些。
不过夫妻两个有一个身手好就好了。
桑妞将药方小心叠好。
沈雁归又给了她一张图,“我昨儿发现你营地附近有宝贝,立刻通知你的姑娘们,抄家伙,多挖点回来,赶在午时前送回来,下午架锅煮汤。”
“你这双眼睛,真是绝了!”桑妞打着包票,“包在我身上!”
沈雁归比划着墨承影的身高,让桑妞从里到外再买一套新衣裳。
“去最好的布庄,买最好的成衣,低于百两的不要。”
“你说、你说多少?”
桑妞挖了挖耳朵,她平时一次花一百个铜板,都要左右为难,她竟然要一百两!
沈雁归掏出一小沓银票,“剩下的,你给自己、给姐妹们,都置备些行头。”
数量不多,也就五张。
都是一千两的。
桑妞数了又数,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