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和墨承影行动一致,脚尖挑起抬杠,竹竿在空中翻转,二人同时抬腿,脚背一踢。
竹竿一前一后,分别击中程家小儿和知县。
她两人未看对方一眼,却在众人注视下,同时将程家小儿和知县拖到堂中。
都是一手拿着竹竿,威胁身旁士兵或衙役,一手拿着别人的脚踝。
二人异口同声,都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道:
“跑什么?”又跑不掉。
程家小儿撕心裂肺地喊着,脸在地上摩擦,声音因为过了两级台阶而有所起伏,那双手扒拉着地面,试图进行对抗。
“爹爹救我,呜呜呜,我好疼——”
“这就疼了?你们拿铁铲、拿石头砸别人的时候,想过别人会疼吗?”
沈雁归松手,又将脚踩在程家小儿背上,脚尖用力,“嗯?”
她看了眼程怡谨,程怡谨机敏,立刻带着杨父和赵广博,躲去公堂桌案后面。
知县更惨些,脑袋在桌椅腿之间撞了好几次,口中吃痛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墨承影用力往他后背跺了一脚,“闭嘴!听我夫人说话。”
“夫、夫人?”
知县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断了,他吃力抬头:那青衫学子模样的,哪里像是夫人,那分明是活阎王哪。
程家小儿手指在地上抠出了血,哇哇大哭,“我错了,呜呜呜……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程员外想救儿子,又不敢上前,一双手无所适从,老泪纵横,端的是慈父模样。
“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沈雁归用竹竿敲了敲程家小儿脑袋,“被他杀死的,就不是个孩子?”
“可是他已经知错了,圣人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知错?
这小东西是知错吗?
他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是恐惧、是害怕。
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只怕他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会下手更狠。
沈雁归冷声问道:“放他一马?你觉得杨谦的父亲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