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黑塔。
李熄安在喝酒,红木桌另一边的苏月邻在喝茶。
“找到了,挺容易的。”监天司大人微妙地表达权势的美好。
她抿下一口清茶,看向李熄安。
“我看你喝酒时从不运灵,是不会醉么?你这酒我也尝过,不过小酌而已,便能牵引我全身上下的灵气去抵御酒气。哪怕你是十类,也有些无赖了吧。”
“不知道。”李熄安摇头。
“莫名其妙。”苏月邻都嚷,“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是醉?”
“我是不知道我为何喜爱喝酒。”
“何出此言,喜爱便是喜爱,谈何缘由?”
李熄安轻轻放下酒壶,酒壶的提手就挂在他的尾巴上,一勾便像个小厮替他倒酒一般。
“从前,我并不爱喝酒。”
“多久以前,你是小鲤鱼的时候?”
“更久。”
“那你还能记得?”
“未尝不可,你记得从前么?你自幽冥走来,走到这个时代之前的事。”李熄安轻声说,“我想你一定没忘。”
“不会吧,你真是龙神被贬人间啊。”苏月邻笑道。
“我以前可不是龙。”李熄安顿了顿,“是山神,太行的山神。大山里的生灵尊敬我,于是这样称呼我。”
“太行?”苏月邻微微前倾,那对摄人心魄的紫童盯着李熄安,“龙神大人,您还有额外业务啊?”
李熄安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看向黑塔中央伫立的昏剑。
“知道它来自哪么?”
“很强大的器,甚至比那狗皇帝的帝剑还要强大。”苏月邻说,“如果这柄剑出现在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生灵手上,他恐怕都活不过三日,三日之内,必有杀机来临。我能感受到这柄剑上的煞气,靠近了,仿佛来到另一个幽冥。”
“得杀多少生灵才称得上另一个幽冥啊?”
“我是从太行把它带出来的,在我熟悉的地方。”李熄安的声音很平静,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语里蕴含的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