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挥斩,剑锋所指,是战镰的喉咙。
他出手,向来狠辣,他的手下,还没有人能逃出。
只是,就在探幽剑锋就要割破战镰喉咙之时,一道剑影到来,正好挡在了探幽之前。
“小友,出手过重了吧。”
一道人影随剑影而至,像是突然出现一般,立在赵克胥之前。
这人气息很是强大,剑气之盛,让赵克胥也不敢轻易出手。
“怎么?还想打?”桁乐近到几人跟前,紫袍凛凛,气势十足。
那人作揖:“不知前辈驾到,还请见谅。小辈们出手玩玩而已,不用这般较真吧。”
不知?鬼才信。
但桁乐还是一笑:“你虺宗如今实力这么强劲,弟子众多,看起来连我幽宗都不放在眼里了啊。”
那人也是一笑道:“岂敢岂敢,我虺宗所传袭的,也是幽宗之法,在这世间,幽宗乃是虺宗的祖师门派,我们敬仰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说什么不把幽宗放在眼里的话。你们要是早些暴露身份,也就没有这些误会了。”
随即,他又说道:“前辈到此,应也是为了得到那玄武巨骨吧。据我所知,剑冢,长生宗都已派人前来,而那巨骨数量有限,我们不如联手,到时候各自得到玄武巨骨,岂不是两全其美?”
桁乐面部没有表情,谁也看不出他是否将这些话放在心里。
此次前来,让少主历练是真,可得到玄武巨骨也是真,剑冢也好,长生宗也好,但凡来个实力过于强劲之人,那玄武巨骨也都不好轻易争夺,此时和虺宗联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不能轻易这般答应,虺宗之人,个个阴邪,鬼知道这些人安的什么心。
“我幽宗想要得到什么,恐怕还不需要你小小的虺宗来帮忙吧,只是这过程之中,你虺宗要是再这样横加阻拦,我可不客气!”桁乐厉声道。
“前辈,此话谬矣,幽宗自然强大无比,远不是我虺宗所能相提并论,此次夺骨,你能亲自到来,倒是给我了不少的底气,此行若真的能够成功,自然也是我虺宗依靠了前辈和幽宗的力量,哪里能说是我虺宗帮助幽宗获得巨骨。您只要是愿意,我虺宗数千弟子当即就能为您所用,连同我在内都受您差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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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漂亮,挑不出毛病,很让人受用,也很有诱惑。
桁乐依旧面无表情,沉声问道:“我若猜得不假,你便是那战问戟身边最亲密的军师之人,滕光霖吧。闻言你心机至深,精文武之道,操智谋之术,神机妙算,实力不凡,比之那羸弱狂放的庞峰强了不知道多少,是虺宗实实在在的掌权之人,今日一见,也是老朽有幸了。”
那人再次作揖,笑得人畜无害:“前辈好眼力,正是在下不假,久闻前辈修为莫测,智谋纵横,出神入化,忠心不二,为幽宗立下不世之功劳。在幽宗之中,乃是赵漠河宗主大人都十分敬重之人,我哪里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和您相比,我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呵哈哈哈。”
二人齐声大笑起来,这一笑,也算是结下盟了。
“那么,前辈下一步作何打算?”笑罢,滕光霖正声问道。
桁乐邪魅一笑:“听闻,中原所谓正道排了个什么正道年轻弟子前十来,这一次,他们不论来了几人,我都要让他们将命留在这里,让我家少主吸噬。而那巨骨,到时候则由我们平分了吧。我需要的,是你们能将那些颇有实力的正道年轻弟子留下,即可。”
“比如方才过去的那几位?”滕光霖笑着问道。
“那几位自然算,但我更想要的,还是那个久负盛名的张凌尘,和世间正道年轻弟子第一的宋见星。”
滕光霖点点头:“好说,我虺宗会尽全力将这几人拦下,付出多少代价都可以,只是,他们手中的剑若是能被我们得到,还希望前辈能将其给我虺宗。”
桁乐心想,那些剑必然不容易被轻易得到,即便得到,也会被其背后的门派尽全力夺回,得到无益不说,也对幽宗起不到什么好处,便也答应了。在他眼里,任何事情,都不如自家少主快速成长起来更重要。
二人言罢,虺宗众人重振旗鼓,向着更深的海域挺进。
赵克胥和战镰虽然各自心里还是不对付,但自家大人已然结成了联盟,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在桁乐心里,这个叫做战镰的少年,也自然要为自家少主所吸噬才行。
二人不再剑拔弩张,随着虺宗众人,向着海域进发,越往进走,雾气更重。
张凌尘一行,早在桁乐和滕光霖对话之时,便已进入了大雾之中。
整整一夜过去,在天色渐渐发亮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岛。
但奇怪的是,这小岛似乎在随着他们移动而移动,始终都不能靠近似的。
大雾之中,这座岛看起来很高,似乎直达天际。
浓雾愈盛,越往其中,能见度越低,直到几人不得不相互贴得很近才行。
这浓雾,更像是一种烟雾,几乎就要看不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