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东彻底傻眼了，千防万防，他还是掉进韩立波的陷阱了。

原来方才韩立波叩击桌面，只是个障眼法，真正为催眠起效的，是桌上的咖啡。

他在咖啡表面撒上了一小包易挥发的安眠药剂，并特意将热气吹向王生东的方向。

而为了防止自己和李钢中招，两人事先各喝了三罐红牛提神。

如果王生东是个细心的人，他应该早发觉出异常。

手表，他是阶下囚，怎么还能佩戴手表呢？

手表是韩立波故意设计的破绽，目的是令王生东相信时间是真实可靠的。

苦苦捱过的半年光阴，其实只是十几分钟。

所以，在刚才的幻境里，王生东将藏尸地彻彻底底地告知了韩立波：电信大厦电梯井。

李钢当即命令关仁川和杨小艾带人出动。

可没想到，此时，关仁川和杨小艾并不在刑警队里，他们先一步就进入了电梯井，找到了塑胶袋里的王跃民遗体。

不过，此刻的尸体状态着实诡异。

原本洁白的塑胶袋此时通体深黄色，并且严重膨胀，像个超大号的热气球。

此情此景，杨小艾可谓是见所未见，怎一个卧槽能概括。

关仁川适时地向她解释道：“王生东使用的这种塑胶袋，是高分子聚合物材料，不光能严格密封，延展性还极强。尸体腐烂发酵后会产生大量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气体，所以就让塑胶袋膨大成了个大气球！”

“等等，不对啊！”杨小艾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我没有闻到一丝腐烂的臭味，说明它确实能隔绝空气。既然这样，那尸体是怎么腐烂的呢？空气中的细菌等微生物是怎么进去的？”

“哈哈，小艾同学，我就说你平时上课开小差吧！”关仁川一副学霸的口吻，“别忘了，人体内还有数以千亿计的各类菌群呢！活着的时候，它们组成了人体消化系统的一部分，人体死亡后，它们就会开始分解尸体！”

就在两人进行科学探讨之际，充满了尸体腐味的气球达到了临界值，砰地一下，爆开了！

那场面，关仁川至今不愿回想。

多年后，杨小艾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尸味气球爆炸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死神在招手。那种根深蒂固的恶臭铺满全身，之后的每一天她洗澡次数都在八次以上，洗了一个月，味道才淡去。”

十几分钟后，李钢带队姗姗来迟。

原来就在李钢和韩立波忙着对付王生东的同时，关仁川和杨小艾反复观看他出入地下商场、青年体育馆、人和公园、电信大厦、阳光沙滩五个地方的监控录像，从细微中观察到了不同点。

王生东出现在地下商场、青年体育馆、人和公园以及进入电信大厦的监控覆盖范围时，他脚步很急，眼神也是一直在回避周围的人。

而当他走出电信大厦后，监控视频里的他明显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多次偷瞄路过的靓女，而杨小艾也发现此时王生东拉行李箱的姿势也变了，行李箱与地面的夹角变小，说明此时重量减轻了。

能引发重量变更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个时候尸体已经不在里面了。

而警方在郊外的草丛中找到行李箱时，内部除了血迹外，还有少量的油渍。

这些油渍的成分很复杂，而且不是来自杀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