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盛霆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如果自己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毫无罪恶感度过一辈子，他做不到。

见卫盛霆沉默，施小小念咒燃了张黄符。紧接着，空中缓缓显出了一个满身是血，穿着迷彩服的身影。

尽管对方面目血肉模糊，但卫盛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曾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卫连长...”

“对不起。”

卫盛霆望着他，双眼通红。

通讯兵擦掉血泪，“连长你说啥呢！俺救你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俺们当军人的，从入伍第一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俺知道，你每年都往俺老家寄钱和吃的帮俺照顾老娘。”

“可我做的还不够好....”卫盛霆几近哽咽。

“连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通讯兵露出欣慰的笑：“你如果觉得对俺有亏欠，就代替俺好好的活下去，帮俺多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帮俺保卫好华夏吧。”

“....我会的。”

卫盛霆重重点头。

“同志，时间差不多了了，我不能让你上来太久。”施小小轻声提醒。

通讯兵闻言看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嫂子，下去之前，俺还想让你们给俺娘带句话。”

“你说。”

“帮俺告诉俺娘，让她憋哭了，俺在底下过得可好嘞，下辈子如果有机会，俺一定好好报答她。”

施小小含泪点头，“你放心，话我们一定带到。”

“这下，俺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通讯兵向两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身影跟着消散在空气之中。

卫盛霆含泪抬起手臂，回以同样军礼。

夜风徐来，将他从不轻易示人的眼泪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