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多轻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杨乐多的眼神渐渐飘远,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没有感情一般。
“你没看到吗?我在救了那些村民后,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对我的感激,有家人重新回到身边的欣喜,也有在夹缝中看到希望的劫后余生。”
“那一瞬间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是有光的,那还是第一次有人用那种眼神看我,他们让我感觉原来我也可以是被人需要的那个人啊。”
“一想到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我就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山体滑坡却无动于衷,我想一直看到他们用那种带着光的眼神活着,哪怕不是看着我。”
“但是他们在某一瞬间用那种眼神看向过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杨乐多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语气和白团子道:“你知道吗,那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看向我的眼神不是失望和痛苦的,而是充满光的,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我而感到开心,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那种眼神,我好开心啊,我真的很开心。”
白团子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不是很懂当时杨乐多语气里的感情,他的语气里有释怀,有忆起往事时的难过,还有很多很多它不懂的东西。
但是它永远记得,因为身上的伤疼的呲牙咧嘴,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的人笑得真的很开心。
那是它第一次看到杨乐多那么发自真心的笑容,不是装的,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
即便眼里有泪,但它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开心,那种强烈的情绪顺着他们之间的契约一路蔓延到它的身上,它也跟着杨乐多躺在床上慢慢的笑了起来。
这是这么多年来,它第一次感受到他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变化。
看来,他是真的很开心啊。
屋外的时一察觉到屋内的阵法有些波动,猜想可能是杨乐多醒了。
急忙换人来打粥,自己急急忙忙的跑回屋里,果然就看到床上的小狐狸从趴着的动作变成了仰面躺在床上,身后的尾巴时不时动一动。
“绒绒,你终于醒了。”时一看到醒来的杨乐多激动的想要抱一抱他,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一副又想要又怕的神情,局促的不行。
不能杨乐多开口,急急忙忙的又跑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去叫南浔来给你看看还有没有大问题。”
处理伤患处理到半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正在补觉的南浔就被残忍的薅了起来,一路风驰电掣的被拉着跑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