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腿微微弯曲，脚上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白色棉袜。这样的袜子他也有一双，当时唐宋买的情侣袜，买的时候唐宋很高兴，他却无动于衷，他的买回来就被他压在柜子最底下，一次都没有穿过。

一双袜子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哪里知道，唐宋想的是两人同床共枕时的幸福甜蜜。

他视线一点点往上移，最后停在唐宋小腹那里。那里曾孕育着他的孩子，他的自私让那孩子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并不感觉心疼，也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轻松。

不被爱注定不会快乐，还不如不来。

唐宋忽然睁开眼睛。

昏暗中。

修长身影笼罩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展开一个疲惫的笑容。

“回来了？”唐宋手撑着床直起身，扬头看着顾展陌，“饿不饿？我去给你热饭。”

“不用了。”顾展陌坐在床边，点上烟深吸一口，“我吃过了。”

“汤应该还温着，我给你盛一碗，今天我煲的冬瓜排骨汤，味道还不错。”

“我看到了，”顾展陌吐出一口烟雾，“不会又给我下药吧？”

唐宋白他一眼：“我不要命了这个时候给你下药？真没良心，人家煲了很长时间。”

“我们谈谈。”

唐宋重新躺下，背对他：“有什么好谈的，该说的话我不是都说过了？”

“我承认你说得都对，”顾展陌说，“顾家现在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钱，但你知道我不爱你，你还执意要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在筹划报复我？而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时机成熟就会露出可怕的獠牙给我最致命的一击？我说的对不对？”

“展陌，我爱你。”唐宋说完闭上眼睛，她不想再跟他说话。

顾展陌咀嚼着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