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这话的赵成，还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回道：“回陛下话，若是陛下所指的是那些东海龙宫出来的水族……老奴知道。”

“嗯，真是东海龙宫出身的吗？”赢宣微微眯起眼睛。

闻言，赵成忍不住叹息一声，轻声道：“是！”

这下子更让赢宣好奇了，想了想后，开口道：“东海龙宫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贡品，为了祭祀！”赵成垂下眸子，低声道。

贡品？祭祀？

赢宣怔了下，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若是他没有记错，在大秦沿海之地，似乎是有极为古老而传统的祭祀仪式。

只是，这种祭祀仪式，好像是以……

一念及此，赢宣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

“东海龙宫就不怕我大秦知道真相？”他的语气也有些冷漠。

然而，赵成摇了摇头道：“陛下，东海龙宫不是不怕，而是不在乎。”

“我大秦没有水军，若是水族在海上作乱，没有东海龙宫，水族肆虐之下，我大秦的渔民百姓难以安生！”

“所以……”

所以，即便明知道是东海龙宫故意为之，仍然还要装作不知道，年年祭祀，年年进贡。

想到这，赢宣沉默了，只是眸光也越发冷漠。

“好一个东海龙宫……”他长出了口气。

若是没有这一趟出巡，只怕他在咸阳城中，相隔万里之远，纵然有当地官员上报，记在奏报上的内容，也只会有短短一行字：东海有水族作乱，城中百姓惶恐，至岸边祭祀进贡，以求龙宫安定东海。

至于水族肆虐作乱背后的事情……以及东海龙宫的默许，这些压根不会见光。

“我大秦一统九州……原来就是这么一统的！”赢宣揉了揉眉心。

看来他要解决的问题，远不只是李斯、赵高等人带来的朝政倾覆，还有这些在咸阳城中看不见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