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带起唰唰的响声,让死寂的现场,多了几分生气。
“看得出,你是个直率的人,本督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知道本督今日到此,所谓何事吗?”
王晗点点头,一双老鼠眼里,带着戏谑的光,把身边的徐兴推了上来:“大人到此,是为了抓他,对吗?”
“他是徐家家主?”沈安打量着眼前的小老头,神情不善:“在淮水灾区……坑害百姓之人?”
徐兴当然不能认,眯着眼睛,赔笑躬身:“沈大人,您要是这么说,就冤枉死老夫了。”
“你认识我?”沈安绕了他两眼,故意问道,上一次他和徐家药师之争,这老东西作为家族领袖,焉能不知?
徐兴躬着身子,故作敬重的笑了:“沈大人说笑了;您在大梁名震四边,谁人不知?再说上一次,我徐家不孝儿孙,不也是败在您手中?”
“老夫作为一家之主,岂能不知?”
一声长叹,徐兴缓缓把身子挺直:“都说人老心疲,都怪老夫当年,贪图一时清闲,将偌大家族,交给那个混蛋。”
“沈大人,自上次事件后,老夫已将此人从家族除名,日后我徐家,还要请大人多多关照。”
徐兴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又好似卖给沈安一个天大的人情,瞧着他脸上伪善的笑容,正应了人老奸,马老滑的古语。
当日太子皇甫胤安,差遣侯近山为他送信提醒时,侯近山就在上面给他点出了一条升天之路。
沈安这种人,不能硬着来,之前屡次的经验证明,对他越是强硬,越不会有好下场。
只有赔笑顺应,循序渐进,才有可能躲过他的杀人刀。
侯近山这一策,的确用了心思,徐兴也没白让他费劲,书信送到之后,还留守在京城的徐家本部,就把三万银子,如数奉上。
徐兴很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太子打什么算盘,自上一次见过面,他就已猜到七八分。
是生是死,除了天运,剩下全靠他自己抉择,所以他又花了三万银子,走侯近山门路,把眼前这个野猪样凶悍的王晗,从远方山地调来护身。
还有随行他一起来到这的五百亲兵,莫看他们调防是走了朝廷章程,合理合法,实际上其每日开销,包括关饷等事,都要徐兴自掏腰包!
每日开销之巨,叫人心痛不已,但徐兴自己愿意,能用钱解决的事,总好过一时吝啬,丢了性命,到那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