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这次却没搭理他,扭头看向德隆银号掌柜的方向,他对十三弄出来的银票十分赞赏,按说不可能有人拿假银票来糊弄几两银子才对。
这可是要蹲大牢的事啊!
为了几两银子,不划算啊!
“十三,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沈安见十三带着银子来了,脸上自然是多了几分笑意,只是他余光瞥到那边闹事的地方,匆匆和十三交代了一句,便直接走到掌柜身旁问道:“兴旺,怎么回事?”
德隆银号的掌柜叫许兴旺,他还死死拽住那病夫的胳膊,见沈安过来问话,起身说道:“老大,这人的银票虽然做得十分逼真,但上面的纹路无法和底单纹路对应,所以假的无疑。”
“没有啊!你们是不是想骗我的血汗钱啊!”病夫面容扭曲,一个大男人,眼泪说着便流了下来。
都说女人的眼泪值钱,一哭就能让男人心软。
可其实啊,男人的眼泪才是真的值钱,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流下来那就真的能收割一大波的同情心。
“这不是罗家的小五吗?一个病秧子哭成这样,实在太可怜了,八成是弄错了吧?”
“我看也是,听说他得了肝瘟(古代对肝炎的称呼),常年靠吃药活着,家里每文钱那都是知根知底的才对,怎么可能出来骗人啊!”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得受多大的委屈啊!这些钱说不定是他的救命钱呢!”
沈安没有在意这些人毫无价值的同情,他从桌上拿起那张银票和两张底单。
票面金额也不算大,只有九十几两,存了差不多两年,算上利息,也就一百两出头的样子。
钱确实不多,但若是真的给错了,下次真银票的主人又来一次,发现底单都盖章销账了,那才是真麻烦。仟千仦哾
所以他仔细端详起来,但他并不是专业的,从纸张材质上摸起来倒是差不多,但他使劲揉搓了几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他也不纠结,刚刚许兴旺不是说了么,是从纹路上发现的问题。
沈安把几张银票平铺在一起对比起来,编号是对的,印章也差不多,纹路的话本就非常复杂,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
但他心思何其细腻,多看了几眼,还是看出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