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传舍三楼的一间屋子里,买药的旧月教众推门而入。
则阳道人正站在窗边,目光盯着楼下往来的人群,听闻推门声问:“没人跟着吧?”
“则阳前辈放心,我能分辨十丈之内的气息,一路走来并没有相同的气息跟着我,而且我将方子拆分开来,在四家医馆分别购买的药材,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你做事是稳妥的,婵娟使已经在准备熬煮汤药,你将药材送去给她。”
“是。”
则阳又往楼下看了一阵,见并无可疑之人,这才关上木窗转过身来。
在他身后,一个形容枯槁、憔悴苍老的身影躺在床榻上,正是那夜主持拜月仪式的老人,他的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竟是已经昏死过去。
床榻边,闵怀刑双手举着酒樽,脚踩奇异步法,口中念念有词:“以嘉美之礼,亲宾朋之体,无痛无伤,则令庆贺之。”
而后将酒樽向老人一敬。
老人苍白的面色逐渐退去,脸上隐隐有了血色。
闵怀刑举杯又是一敬。
老人的呼吸渐趋平稳,不似方才那般气若悬丝。
闵怀刑第三敬。
老人眼皮微微跳动,竟像是要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
而这时,闵怀刑的额上已是汗珠密布,他举着酒樽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怀刑,够了。”
则阳道人按下他的手道:“昨日与我们交手的那神秘女人是上三品的大方士,殷前辈为了掩护我等,硬接了她一道方术,原本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