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旦伸手,不止是自己惹麻烦,还要连累您。”
齐人立坐在椅子上泄了气,连日赶路,他脸露疲色,眼下青黑,“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的官?当初我追随您来到北山县,也是全心为大梁、为百姓。
达州红府村的百姓也是百姓,他们遇到难题,求到我面前,我居然嫌麻烦。”
齐人立自责不已。
“齐兄,你有心要帮他们的,但因为你清楚这件事情不好管,顾虑北山县、顾虑我,所以才有了这种念头。”孟长青倒了热茶送到他手边,“既然人家求到你面前,且你也有心要管,那就去管。
我这边忙于春耕一时走不开,但会写封信交给府台大人,请府台大人出面,向达州府打招呼。
这是当中必要的流程。
可你要知道,一旦凉州府知会了达州府,下面县里的官员会很快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存在官商勾结、压迫百姓的事实,他们最可能做的,就是让提出问题的人闭嘴。
你去管这件事,也千万不要因为你的插手,让他们陷入险境。”
齐人立表情更加犹豫,“若我不管这件事……”
孟长青:“那我也没有听到你之前的话。”
说到底,齐人立过不去的,就是他心里的这道坎。
“我若真不管这件事,跟我来的老夫妇,也不会安心传授我们养蚕技术。”齐人立给自己找理由,“理清那边的事情,说不定连蚕茧的销路都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