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皱眉沉思,“有先例在前,就算有马立山鼓动,他们也很有可能不下山。”
“那最好不过。”孟长青说,“如此就能知道,山匪们战力不行,咱们也能用别的计划。”
“是。”杨正离开孟长青的书房,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直到八方拍上他的后背,“杨大哥!少爷不是让您回去休息么?怎么在这里站着?”
“八方,过来问你点事。”杨正揽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拉到主簿用的房间,如今他就是主簿,这房间只有他和孟长青会来。
“怎么了?”八方好奇。
“你对你家少爷了解得多么?”
“当然,我跟少爷从小一起长大。”
“孟大人是不是……”杨正说到一半觉得用词不妥,换了个问法,“孟大人为何如此嫉恶如仇?”
“这不是应该的么?”
“是,嫉恶如仇是应该,可孟大人似乎没想过让山上的人活着,我朝罪罚一向宽容,除了叛国和恶意杀害多人的,才会判处死刑,其他的最多也就发配罚作苦役,怎么孟大人抓到的人,总想着弄死。”
八方:“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您非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少爷的想法没错的,杀人者抵命,就说上一次,那些山匪拿着凶器闯过来,本就是要取我们的性命,不过是武力不如我们这才没有得逞,凭什么要放那些人一条生路呢?
他们提刀闯过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想着要给我们留一条生路。
我完全理解少爷的做法,要是我,我也想杀了他们。”
杨正离八方远了些,“按说你们是京城来的,更应该明白朝廷的仁政,但为何你们都是这种想法?
难道朝廷只在京城之外标榜仁政?”
八方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不是,我记得皇宫对犯错的侍从也从不处死,最多是罚做苦役。”
“虽然朝廷标榜仁政,可少爷一直跟我说,一味的强调仁政,一再的对罪犯宽容,便是最不仁慈的事。”
杨正今天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最不仁慈?”
“是啊,您想想,那些被人劫杀的人丢了性命,但劫匪却只要被关上十几年,甚至几年就能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