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感觉无所事事嘛。这一段时间我是看明白了,太忙了不行,像之前那样,我是再也不想经历了。可是太闲了吧,也不行,就这么呆着真没意思,呆的心慌,感觉特对不起自己。不是我就特别好奇,你是怎么呆的这么踏实的?”
“呐,看看吧。”王言把手里的平板递过去。
“什么呀?”嘴里念叨着,许红豆接过平板看了一眼,愣了一下,“这全是古文啊,你看什么呢?”
“道藏。”
“认识字吗?”
“这话说的,不认识我看它干什么。”王言拿过平板锁了屏,起身道,“走吧,你呆着这么难受,咱们也出去溜达溜达,挺长时间没拍照了,开车去洱海转两圈,拍拍照,在城里吃完饭再回来。”
“真就拍照?”
“那你要想练练也行,我没意见。”
许红豆剜了他一眼:“拍照就行,正好我挺长时间没发朋友圈了。”
“那就走着?”
“我去换身衣服。”
他们俩的速度比胡有鱼跟白曼君可快多了,主要也是现在深入交流的多了,对于外在的穿衣打扮上就不是那么十分注重了。虽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时间长了,也就不愿再那么麻烦了。
二人离开小院,路上跟认出他们的游客打着招呼,一路挤到村头,开着高大的猛禽离开了村里,向着外面驶去。
人怎么可能厌烦呆着呢,人的惰性其实非常可怕,越懒就越懒。况且呆着又不是真的没事儿干,二十一世纪了,不是以前一晒太阳晒一天,总也有些事打发时间的。
只不过是她心里头没底,三十多岁了,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日渐消瘦的存款,竞争激烈的求职场,没看到结果的爱恋,都是让她焦虑的源头,因为她耗不起。她忙起来不会想,闲了就总忍不住的焦虑,是安全感的缺失。
这很好解决,一张结婚证足矣。
只不过要随着许红豆去鲁省过年见家长,还要十多天,所以这焦虑也将存在这么十多天的时间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过了这么长时间,云苗村的热度仍旧没有下降,反而更添了一把火。在进村的这一条两公里的马路边,有着许多自发过来的小吃摊子,政府还弄了移动卫生间过来,跟美食节似的,相当热闹,但也相当拥堵。
人们的跟风追逐热度的从众行为是极其可怕的,但也确实是赚钱,对此,很多人都是乐见其成的。最高兴的当然要数大理政府,再高兴的就是下边的,绕着洱海一圈的各级领导班子。毕竟来云苗村又接待不了那么多人,而大理本身就是旅游热点城市,来一趟不能白来。只不过云苗村居功的是,人们是为了云苗村,才来的大理,这是缘起。
好不容易蹭出了云苗村的路,宽敞能疾行的路,竟让人觉得松了老大一口气。
许红豆很享受洱海的风,她站在洱海边,张开双臂,拥抱着不温暖的寒风,长发飞扬,遮了眼,挡了嘴角,她伸手捋着头发,转身回眸,向着拍照的她的男人走去。这一套动作下来,就是一堆美丽的照片,她很能打的。
恰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正向着王言过去的红豆愣在了原地。
王言自然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去的出租车,奇道:“怎么了?”
“我好像是看到我许红米了。”许红豆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一家里有多个孩子,称呼还是比较奇怪的。小时候就是哥哥姐姐的叫。长大了,懂事儿了,就是有时候叫哥叫姐,有时候直呼大号,有时候叫小名。在对爹妈称呼的时候,还会说‘我爸’,‘我妈’,少有说‘咱爸咱妈’的时候。到了年岁更大,四五十岁了,则又回归了哥姐的称呼。深度反应了随着年龄的变化,对于一母同胞的亲人之间的感情品味的不同。
王言问道:“你跟家里人说咱们俩的事儿了?”
“早都说了啊,还有不到半个月咱们就回去了,怎么可能不说啊。要是给我爸妈他们来个突然袭击,他们还不得把我骂死。”
“那你可能真没看错,万一你姐真来了呢?想着提前过来看看我这妹夫什么样,给你把把关?”
“嗯?”许红豆愣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是许红米能干出来的事儿。我打电话问问她。”
说着话,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扒拉了两下,直接给亲姐姐许红米打了过去。
“喂,许红米,你在哪呢?是不是来云苗村了?”
“什么?你还真来了?自己来的?”
“哦,跟小铃铛一起啊。哎,刚才过去那个出租车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