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齐四一边开车,一边关心着好大哥。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事先知道实情,才觉得我的演技假。你看,现在没看出来吧。就你肚子里那点儿墨水,憋半天了吧?」
齐四有些懵逼的回头看着王言,却被后者掰着脑袋:「看路啊,我刚赔人家一个咖啡店,你还要我再赔几个?」
「不是,言哥,那是你拜的老头子啊,你怎么不伤心呢?」
「傻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拜老头子是给自己拜了个亲爹吧?知不知道,我现在跟日本人合作就是这老东西卖的?他也是坏事做尽啊,开烟馆,开赌场,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卖儿卖女。还开妓院,手下养了一帮人逼良为娼。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死了算球。」
「……那不会是您让人下的手吧?」
「动脑子,动脑子啊。我在上海滩义薄云天,忠义无双的名号你不知道?今天我升探长你不知道?我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麻烦么?」
齐四呲牙搓着被拍疼的后脑勺:「那不是越危险,越安全,越不可能越可能嘛……」
「哎,这话说的还像个样子。不过确实不是我做的,我认为还是军统,别人也没必要。行了,好好开车,一天天问东问西的,就是不会自己动脑子。」
林鸿远的家,是位于巨溌来斯路的一处花园洋房。林鸿远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多有钱,虽是开香堂的青帮通字辈宿老,但也没到弄个什么公馆的程度,那得是亨,不是自己叫出来的。没有实力,弄个什么公馆,反而给上海滩有心思看热闹的人平添一份笑料。所以林鸿远住的,也就是比王言住的大一些的花园洋房罢了。
当王言到的到的时候,林鸿远的老妻已经休息了,猛然看到林鸿远的尸体被带回来,这老女人直接就被吓傻了,一时的根本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王言问道:「林羽飞呢?」
门口守卫的弟子回道:「应该在大富豪赌钱呢。」
「这是一点儿记性都没长啊,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另外再把会计还有阿叔手下几个顶事儿的找来。」
林鸿远没了,凭着那么一个败家儿子守不住局面,所以作为林鸿远座下头号大弟子,他直接分了家财,给林鸿远的老妻以及败家儿子拿了一笔钱,送他们去香港过安生日子。如果林鸿远的儿子能有些担当,那么在香港就能舒舒服服的混日子,如果没有,还是现在这
样赌钱玩女人,那么去香港就更是一个好选择,死也死远点儿,省的在上海碍他的眼。
至于产业的归属,自然是王言拿下了,连带着那些流氓打手一起,全都收归麾下,算是吞了林鸿远的所有产业,只给林鸿远老妻以及败家儿子分了那么一小部分。
当然不能吃相那么难看,要不然多影响他的忠义良善的风评,所以他还是有在处理林鸿远那些产业的。比如有关黄赌毒的,他都在找下家接手,因为他不干这些。别的不说,光是组织上他就没办法交代。立了个贪财好色的人设,出去寻欢作乐也就罢了,要真自己上手经营,那实在说不过去。
而有关林鸿远的死,刘一统都怀疑他呢,更别说日本人了,村本一郎甚至还找上门来当面质问,王言已经不想解释了,越描越黑,说是就是吧,爱咋咋地。反而他这样,让日本人不好判断,再加上王言确实没有必要自毁名声去杀自己拜的老头子,所以也就将信将疑的过去了。
村本一郎来找王言也不全是因为林鸿远的事,因为还有一个陈江流呢。村本一郎过来,就是给送五十根金条。这金条当然不是陈江流手里的那些,而是日本人又拿出来的。这五十根金条也没多少钱,它主要代表的,是上海法租界一代华捕探长生命的终结。
忙忙碌碌的,总算是将林鸿远的后事料理完毕,又送走了林鸿远的老妻以及败家儿子。王言总算是得了闲,开始了他身为探长的悠闲生活。
也是这个时候,穿着一袭长衫,戴着眼镜,见人就先笑呵呵的胖先生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