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关氏的小叔子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嘴被塞住了。
睁大眼睛,呜呜乱扭,裤裆湿开大滩。
恐怕没有几个人禁得住这般连续惊吓。
何况他只是普通人,胆子本来就不大。
商关氏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视线模湖不清。
惊惧颤抖的样子不像握着冰冷的匕首,倒像握着一把烫红的铁钎。
亦不像捅人,更像在自戕。
黄吉声色俱厉地威胁不停,恨不能握上去帮她捅。
匕首终于刺入心口,前襟上绽开红花。
黄吉嘴角刚逸出一丝笑容,又被砰砰砸门声僵化。
胡什将在门外吼道:“都给老子滚开。”
伴着哐当震响,两扇房门被勐地踹开。
黄吉的两名亲兵跟着倒飞进来,后背重重跌下,发出闷闷砰响。
左右翻身,捂胸抽搐,显然伤得不轻。
黄吉又惊又怒,锵锵拔剑,怒目而视道:“胡劲风,你敢犯上!”
胡劲风挤出个笑脸道:“误会误会,标下看见驿站骚动,赶来护驾而已。”
同时转目扫视,将房内情况尽收眼底。
立时盯上商关氏的小叔子,见其五花大绑于椅上,问道:“他是刺客么?”
黄吉心里慌张,下意识道:“就是他。”
胡劲风指着双手握着匕首的商关氏,狐疑道:“她也是刺客?”
黄吉更慌,商关氏手中匕首立在她小叔子心口上,怎么看都不像来行刺他的。
口不择言道:“她,她这是要灭口。”
“胡说八道。”苏冷迈着两条长腿从胡劲风的身后婀娜多姿地走出来,冷眸道:“商夫人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在你们几个军汉眼前行凶?”
商关氏呆滞的眼珠忽然轻微转动,泛出光彩,丢下手中的匕首,扑到苏冷跟前,哭道:“那是妾身的孩儿,他们逼妾身杀了孩子四叔,否则就把孩子扔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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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吉急道:“苏行首别听她胡说……”
苏冷想不到黄吉居然会这么狠毒!怒而截话道:“那我先听听你怎么胡说!”
黄吉顿时语塞。
胡劲风神色古怪,指着商关氏的儿子问道:“这个连胎毛都没有褪尽的小娃娃,难道也是刺客么?”这孩子正被一个亲兵箍在臂弯里,似乎被下了药,睡得很熟。
黄吉结巴道:“他,他是刺客带来的。”
“原来是同伙啊!也对,江湖上最不能招惹老弱妇孺了。”
胡劲风一本正经道:“这里三占其二,当真凶残的很呐!”
他这次被黄吉坑了。
如果还顺着黄吉的意思干,那就彻底得罪了苏冷。
如果帮苏冷,有副都头罩着,黄吉顶多训他一顿。
两相比较,傻子都知道帮哪边更有利。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苏行首,黄某还是尊姑娘一声行首。”
黄吉终于定神,“行首也不能干涉军务,否则黄某饶你,军法不饶。”
“行首不行,那行走行不行?”
苏冷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凌然举起,美眸生寒,“苏冷还是岳州巡防署行走,岳州一府五县,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没有我看不了的事情。”
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所谓巡防署行走,其实只是个挂名而已,没有任何实权。
不可能真的过问军务政事。
说白了就是方便苏冷表演,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畅通无阻。
不过,这次有风少撑腰,她那纤纤柔腰从来没如此硬过。
黄吉想不通苏冷怎么会这么大胆,居然当真敢过问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