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算好的气氛陡然一变。
琼芝和琼仙忽然靠近刘公子,捏拳瞪视风沙。
马珂润则抬了抬手,附近走廊门窗缝隙间,开始有了许多箭矢的细微反光。
琼芝和琼仙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
被这么多箭矢指着,是个人都会怕。
刘公子偏不怕,发飙道:“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就差跳脚了。
风沙歪歪头,那些弩矢又齐整整地缩了回去,冲刘公子道:“我敢干的事可多了。比如边高吧!边高之所以会放弃潭州,南下迎击贵军,完全是我在推波助澜。”
刘公子脸色剧变,嘴巴都长大了。
“我可以推着边高南下,自然也可以推着朗州军南下。”
风沙含笑道:“就算朗州军完了,还有北周呢!别忘了,现在东鸟三镇可是由北周封的。如果朗州军覆灭,北周军一定兴高采烈,趁虚入主东鸟,而且理所当然。”
刘公子脸色已经白到苍白,望着他怔怔发呆。
“所以,贵国吞得下东鸟吗?既然吞不下,又何德何能找鄙国秋后算账?”
风沙摊手道:“既然无法秋后算账,你有什么资格对鄙人指手画脚?相反,为了使朗州军无法南下,你要求我的事可多了。我帮与不帮尚在两可之间,敬请随便。”
拂袖道:“送客。”
马珂润见刘公子被主人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脾气都不敢发,心里好生解气,得意地扫视琼芝和琼仙,微笑道:“刘公子,请吧!”
自家主人厉害,婢子的脸上自然也有光彩。
与之相比,琼芝和琼仙的脸色那就晦暗多了,根本就不敢跟马珂润对视。
相比之前的趾高气扬,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马珂润以一对二,顾盼自怜,好生得意。
“慢着!”刘公子差点跳起来拦住风沙,把脸凑过来挤出个笑脸道:“听风执事的意思,你有办法让朗州军无法南下?”
风沙止步,纠正道:“不是我,是衡山公主。”
“是是是,是衡山公主。”
刘公子头点得飞快,急不可耐道:“你有办法说动衡山公主不让朗州军南下?”
朗州军不南下,大越新夺的十州之地就算稳了,说不定还可以再抢几州呢!
所谓价值连城,是用来形容极其珍贵。
朗州军不南下的价值何止连城!
为此,付出多大代价都值得。
“那是自然。”
风沙笑道:“衡山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主上,更非孤家寡人,拥有江城会辖下两州重镇之地效忠,朗州诸将势力再大那也是臣下,臣下若不听主上的话,大义何在?”
刘公子十分兴奋,白脸又红了,搓着手道:“只要你能说动衡山公主制止朗州军南侵,条件随便你开,金银财宝,官职爵位,美女俊男,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公子愿赐,不敢辞也。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事主要还得看衡山公主的意思。”
风沙皮笑肉不笑道:“人家乃是堂堂东鸟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论眼界,不是我一个小国的公主府外执事所能企及的,公子应该早有所准备,准备点大本钱。”
无论是盟友,还是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老婆。
但凡有点机会,他一定不会忘记帮忙争取好处。
武从灵亦然。
所以,他周围这一圈人虽然总是磕磕碰碰,但是从来没有散过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