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气急败坏地冲出屏风,连推带踹把一众莺莺燕燕全部赶走,然后猛地关上房门,咔地上了门栓。
待他回身,郭青娥已经来到外厅,授衣和马珂润可怜兮兮地跟在她的身后,无不缩颈垂目,一副受气小媳妇样。
郭青娥道:“飞尘,你过来坐呀!我有话跟你说。”
风沙感到后颈凉嗖嗖的,忍不住拢了拢衣衫,入座干笑道:“永宁,你也坐。”
郭青娥跟着坐下,同时把一个蓝布小包放到主座和此座当中的木几上。
风沙这才留意到她一直拿着这个小包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郭青娥看他一眼,伸手解开小包,露出一卷艳丽的绢帛。
风沙瞧着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历。
郭青娥解释道:“我发现有人要取你的行李,于是抢先把此物拿走了。”
风沙伸手掀开一角,好奇地看了一眼,额汗顿时流了下来,将绢帛啪地按住。
掀开那一角,露出一行字:风洗尘缨图
东鸟驻点主事王夫人闺名缨缨,当初为了讨好他,弄了个酒池肉林,还请来一位秘戏师,当场画了一副秘戏图。
王夫人正是此图女主,当然也有他,且被王夫人和几名蒙眼少女拥在酒池畔。
画中的他面孔十分模糊,然而神韵鲜明,但凡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诸女则媚态横生,纤毫毕现,状貌远比春意还要昂然。
郭青娥轻描淡写地道:“你说行李里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这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看来是我误会了。”
风沙十分尴尬,感觉自己不像按着绢帛,而像按着火炭,结巴道:“这个,别人送的,其实我,我根本没有当回事,不知谁塞进来,啊!肯定是绘声那个蠢丫头。”
他的随身行李向来由绘声负责,绘声又喜欢揣摩他的心思,肯定认为他对王夫人怀有别样心思,所以一直把此图随身携带。
从东鸟到南唐,再到北周,直到离开开封。
后来林羊羊,东果,乃至现在的马珂润,都曾负责整理过随身行李。
这种秘戏图,多看一眼都会羞死人,三女自然不敢多问,也就老老实实的打包,一直带到现在。
永宁恐怕早就发现了,没有揭破而已。
风沙偷瞄郭青娥一眼,赔笑道:“我现在就烧了它。”
郭青娥古井不波地道:“烧图还是烧人?”
风沙顿时闭嘴。
他刚还和授衣鬼混来着,且被永宁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