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之前杀猪馆这门生意,除了易夕若和任松单纯为了赚钱之外,就以契丹使馆和南唐使馆最为上心,明显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具体是些什么,他确实不清楚,但是猜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肯定与密谍那一套密切相关,目的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就是意图不利于北周。
这次的目的显然差不多。所谓蓄养的歌舞伎,八成出自南唐侍卫司。
矾楼歌坊这门生意看似仅是一门生意,其实牵扯很大。
北周方面绝对无法容忍外国插手其中,尤其警惕契丹和南唐。
柴兴禁止朝廷官员在风月场逾滥的诏书一发,有些人认为汴州的风月买卖将会遭受重创,风沙则认定这行当一定会更加繁荣,而且越高端的越繁荣。
易夕若愿意领头联手多方推行矾楼歌坊,正是源于他的这个判断。
在此之后,柴兴非但没有明着反对,甚至连侍卫司也插上一手,足见柴兴的态度起码是默许,说明他的判断无比准确。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易夕若的信心,所以她才会到处找钱,甚至在矾楼这个无底洞尚未填满的时候,又找善母借了几笔巨款去填矾楼歌坊这个无底洞。
很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
能让易夕若押下血本如此豪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于未来赚取金钱,其中有着更深层的原因,也正是李善不能涉足的原因。
最近类同矾楼歌坊的风月场雨后春笋般冒出,全都依样画葫芦。
短短月余,竟是蔚然成风,足有十数家之多,彼此间甚至开始争抢汴州各大酒楼的驻演机会。
最直接的表象:朝野上下,乃至民间,开始推扬评选汴州十大酒楼。
无论官宴私宴,还是街头巷尾,相关的讨论十分热络。
类似的话题其来有自,原先仅是官场民间非正式的口口相传,大家凭着个人地感觉各说各话,多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的氛围则明显有着正式抵定的意味。
这一切看似与矾楼歌坊的兴起无关,其实高度相关。
入场的各方心照不宣地借着炒作酒楼的排序,把这种驻场表演的形式定成习惯,甚至风俗。用以和原来的风月场做出区隔,进而还能分出高雅和低俗。
仅凭能够分出阶层这一点,足以驱使隐谷下大力气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