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甩手离开之前,居然对人家撂下了几句狠话,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这要是让他爹知道,能活活扒了他的皮。
风沙笑眯眯地道:“我跟长公主呢!多少能说上点话,不如代孟侍卫向花衙内讨个情面。这件事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没有白莲花。你说是不是?”
花衙内顿时一个激灵,像是溺水之人发现了挨在手边的一根稻草,双手一下子紧紧地抓住风沙的胳臂,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劲地点头。
“是是是,还望大哥帮小弟向孟侍卫讨个情面,干脆现在就去……”
花衙内不仅抓住风沙的胳臂,还使劲扯着走。
风沙顺势动身,笑道:“花衙内真是个趣人,怪爱说反话,不过也足见大度。”
花衙内的脑袋都吓木了,耳朵嗡嗡乱响,根本没有听清风沙在说什么。
云虚瘪瘪嘴跟上,心道你不就是想让他带你去见孟凡吗?直说不就行了,有必要吓唬人吗?看这小纨绔腿软的样子,显然都快吓尿了。
流火和授衣紧随其后,两女的手一直握在剑柄上,眼光时不时地扫过花衙内抓主人的手和他的后颈。
花衙内急惶惶地扯着风沙直奔三楼。
一层到二层的楼梯和二层到三层的楼梯并不在一起,反而互在对面,二层想要去三层,必须沿着走廊绕个半圈。
这时角斗休场,走廊上的人相比刚才稀少许多,大都各自回房去了,仅有零零散散的人还在那儿高谈阔论,多是谈论刚才发生的变故。
总之,十分通畅,毫无阻隔。花衙内很快拽着风沙到了楼梯口。
楼梯口站有几名护卫,清一色扎着红腰带,楼梯转折处还有关合的铁栅,显然不是什么人都够资格上三层。
领头的护卫仔细瞧了花衙内几眼,又看了看他紧抓风沙的胳臂,略微犹豫,还是放了行。
杀猪馆的规矩是熟客带熟客,进来如此,升楼也是如此。
来此耍乐的少爷小姐大多有自己的圈子,轻易不会接受不够资格的人,免得跌份子。这种关系比什么监管的手段都要管用,用不着杀猪馆太费心。
如果花衙内出了门,下次独自过来,那么他并没资格上三楼,更没有资格带人上去,因为有资格的人是杜小姐。
如今他则刚从三楼下来,又带过来几个人,这些护卫以为他特意下楼接朋友,所以没有阻拦。
三楼和二楼的布局很像,唯独房门少了很多,显然这一层的房间会大上很多。
走廊沿栏多了许多座椅与小几,显然方便贵客坐着观看“兽场”,而不像二楼那样必须站着。尽管如此,还是显得十分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