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风沙和她妹妹郭青娥相亲之前,她打算给风沙做个情人,从此有个倚靠,甚至都自己送上门了,结果风沙居然对她爱答不理。
如今眼见风沙居然跟这个娥皇这么亲昵,心中不仅醋意满满,更为妹妹感到愤怒,她尚鼓不起勇气质问风沙,只好针对旁边的女人。
风沙斜瞟一眼。彤管的问话是个套,不光套了周宪,同时也套了他。
毋庸置疑,区区一个花推官自然是土块,想要把土块变成石块,需要他出手捏实。如此,利于彤管。
彤管这是借着质疑周宪,逼迫周宪亲口让她满意。
周宪微微一笑,举杯回敬道:“长公主说的是。”
彤管的脸蛋飘过一抹嫣红,好像重重一拳打上虚不受力的棉花团,差点憋出内伤,手中的酒杯晃荡一下,差点荡出酒液。
这时,周宪说话了,浅笑轻语。
“既然投石问路,动静小不行,砸不准不行,没砸疼也不行,还要他只能砸无法退。风少可以把他从土块捏成石块,至于怎么砸、往哪砸,离不开长公主。”
彤管愣了愣:“我?”
“正是。要我说,人被砸中脑袋最疼,反应最大,也最易冲动。”
周宪微笑道:“砸脑袋又分两种:一种是石头砸脑袋,一种是脑袋砸石头。前者,石头可能怯、可能躲;后者,石头除了硬抗,别无选择。”
风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彤管一脸懵逼:“谁会蠢到拿脑袋砸石头?”
周宪忽然敛容垂眸,轻声道:“脑袋砸石头未必因为蠢,人活这一辈子,总有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时候。”
彤管啊了一声,心道好像有点道理,一头撞死不就是拿脑袋撞石头吗?
风沙轻咳一声:“那啥,故技重施倒也无妨,一招鲜吃遍天嘛!我觉得对他有效。这还是你的主意呢!看来你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故技重施?他?谁啊?”彤管蒙了少许,脸色忽变,总算醒悟。
风沙口中的“他”,是指她的驸马张永。
她一直把无法对柴兴发泄的恨意全部灌注于张永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