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地下冰窖。
冰窖中不仅有冰,也有火。
几处通红的火盆隔出方圆之地。
光照可及处,灼热;不可及处,冷酷。
火光之中,充斥无尽痛苦的怒号和惨嚎,仿佛敞开的地狱之门。
地狱门中,摆着一左一右两处刑架,分别绑缚着两个男人,一人竖立,一人横躺,皆全身赤裸。
两个男人十分健壮,肌肉虬结,腹肌成块。
身体上下遍布或焦黑或猩红的伤痕,仿佛有人拿着粗重的毛笔轮流勾着红黑墨汁,在他们的身上随心所欲地肆意挥毫。
鲜血与汗水混杂的液体顺着刑架流下,流至冰冷的青石板上,结成令人心悸的色泽和斑痕。
“贱女人,你手下就这么点能耐吗?比挠痒痒还不解痒。”
竖立的男人骂道:“别要大爷抓住你,否则定要让你知道自己多么下贱……”
之后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
易夕若从冰冷的黑暗里走出来,抵达灼热与冷酷的分界线。
那混沌不明处,仅是照亮了她那张过分精致、毫无瑕疵的绝美脸庞。
她的大半边身子仍旧隐于黑暗之中,与冷酷融为一体,亦如她冷酷的神情,她的嗓音同样冷酷,偏得动听至极,引人无尽遐想。
“你是个很强壮的男人,在你的眼中,女人就是柔弱的羔羊。应该乖巧地依偎在你的怀中,被你有力的大手抚摸得瑟瑟发抖……”
易夕若那对美丽的异瞳射出讥讽的光芒,整个人忽然从模糊的混沌走入光彻底的明,伸手轻抚道:“就像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