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德华望着希克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交织着无奈、迷茫与不甘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那话语仿佛已经到了嘴边，可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希克尔，或许我们都已在这命运的洪流中身不由己。”爱德华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失去了光泽。

“爱德华，不管未来如何，我只希望我们想要守护这里的心不会改变。”希克尔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

“不，希克尔，这个国家也好，这个世界也罢，实际上通通都烂透了。”爱德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石子，粗糙的石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转。

他那锐利的眼眸里透露着深深的厌倦。他已经厌倦了那些贵族间的尔虞我诈，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种种丑恶。

作为哈尔沃尔森家族的当家，他混迹于贵族圈已经太久太久，所谓的贵族不过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攀附与拉拢，贪污与腐败的一群蛀虫早已将这个入敷不出的国家啃得只剩一副空壳。

由于大公和芙尔妲的影响，他在这个圈子里也经常会受到那些格兰特本土宗教的老顽固们排挤。

宗教信仰什么的...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不过是当权者收复民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见过什么所谓的神迹，只有古伦贝鲁多那个家伙，简直有着非人般的本领。

希克尔听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爱德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努力至今难道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爱德华苦笑一声，“我们所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上位者贪婪无度，底层百姓困苦不堪，战争、疾病、贫穷、饥饿无处不在，在这个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死去的国家，只凭我们又能拯救几个人？”

“讲真的，我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有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

希克尔沉默了，她知道爱德华所说并非全无道理。但片刻之后，她眼神重新坚定起来，“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努力。哪怕只能照亮一小片黑暗，也是值得的。”

爱德华摇摇头，“你还是这么天真。不过，也正是你的这份天真吸引着我。”

说着，他上前一步靠近希克尔，“也许你说得对，既然无法改变整个世界，那就先从身边做起吧。”

“...从改变你我的命运开始。”

希克尔微微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爱德华，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爱德华凝视着希克尔，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希克尔的脸庞。即便经过岁月与战争的磨砺，女孩子的肌肤也永远都那么柔软，自从长大以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胆地触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