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原先豆豆‘尸体’的地方。

自己用假死弹让豆豆死亡，让斗兽场认为自己已经获胜。

但现在，哪里还有那头奇形怪状的恐怖巨兽？

不知何时重新变回人形的豆豆全身赤裸，黑色长发垂在身前，盖住了不应盛放的春花。

殷慕回过神来连忙背过身，手指一敲，黑色雾气化作衣衫飞向豆豆。

承蒙‘荒诞’规则，自己现在可以创造和消泯一些东西，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潜意识认为自己手里有衣服还是很简单的。

咦，自己好像还是小丑吧？豆豆刚才怎么会叫自己‘恩人’？

殷慕转过身，开口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豆豆穿戴好衣服，狭长的睫毛垂在下眼帘，低低地道：“因为恩人身上就是这种规则，我…能看到的…”

纯白与漆黑交错的规则…

殷慕挑起眉头，豆豆能看到自身规则之本，顾可能看到是否被诡异侵染…

唉，如果书籍里记载属实，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副本里所谓的‘支配者’，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觉醒？

殷慕思绪飘远，眼睛却死死盯住豆豆。

豆豆轻咬红唇，纤细的手指忍不住在身前饺来饺去。

恩人怎么了？是生气我对他有所隐瞒吗？我只是害怕恩人知道后会把我当成怪物…

但仔细看，恩人现在也挺像怪物呢，但他的心依然是纯洁无瑕的白色呢！

殷慕回过神来，看出豆豆担忧的情绪，抿抿嘴开口道：“走吧”

“诶？”

“我说，走吧”，殷慕加重语气，“不是要把顾可从斗兽场里赎出来吗？我不知道怎么做，你带我去吧。”

“诶？！好的！要去喊顾可吗？”

“嗯，一起去吧。”

“好！”

“恩人…不害怕我和顾可吗？”

“…不害怕，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吗？可我觉得，恩人是很好的人呢！毕竟，恩人没有杀死我啊…”

豆豆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目送豆豆满面笑容地跑向旋转楼道，殷慕目光深沉。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为‘NPC’共情的？

殷慕不完全相信笔记，但他完全相信自己看到得。

至少现在，她们一个是憨憨傻傻的少女，一个是幻想长大的小孩，不是什么‘恶念化身’。

她们现在是快要破茧的蝶，带着自己身上明亮的光，俞要飞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