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来肯定,苏无名才道:“我昨夜贪杯,睡得早了点,莫非误了什么事?”
元来作出一副你不信我的表情,道:“胡说,昨日我见长安县捕手尽数而出,便亲自来此间寻你,你不在啊。难道是率众去了鬼市探案?”说话时,竟然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贤弟啊,你我都兄弟相称了,你竟还瞒我!”
话到此时,苏无名想起临出鬼市时,李伏蝉拉着成乙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心中早已豁然开朗。
成乙耳力惊人,所听之事物绝不会出错,更何况,苏无名也同样善于此道,那白衣人一开口,就已经漏了老底。
看着眼前的元来,苏无名心中冷笑,却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哎,贤弟不敢,只是两探鬼市,案情毫无进展,又险些丢了性命,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此话一出,元来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恭维道:“我为长安县令多年,手下六任县尉,除武大起外,尽数高升。但论及才略和胆识,皆不及贤弟,”苏无名连忙摆手,却听元来话锋一转,“你本就是公主亲自举荐入京,办案更是不畏风险,亲力亲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苏无名怎可能受此夸赞,一副谦虚的神态,元来却是自说自话,深深一礼,“日后还要多多提携愚兄啊!”苏无名还礼。
离开时,元来似乎无意间询问起:“对了,贤弟啊,怎么不见李伏蝉李郎君啊?”神色无异,只是眼底那丝恐惧怎么也难以驱散。
苏无名赶紧道:“伏蝉贪嘴,想是去集市买吃食了,元县令若是想见他,待他回来,我领他去拜访元县令。”说话时,苏无名偷偷观察元来的反应,心里暗道:还想见伏蝉,吓都吓死你。
果不其然,元来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虽很快恢复,却未曾逃过苏无名得眼睛,元来连称不用,只是关心关心李郎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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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名暗暗发笑。
待送走元来,苏无名那圆滑世故的神情瞬间消失,看着元来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嘴角轻抿,叫人猜不透心思。
“苏阿叔,苏阿叔,吃小食了!”苏无名并未沉思多久,李伏蝉便携着费鸡师兴冲冲地归来。
看着两人满载而归的样子,苏无名忍不住捂紧了腰间的佩囊,头疼道:“你们是洗劫了长安早市吗?”
费鸡师小口咬着胡饼,速度倒是不慢:“小郎君心善,见老费我爱吃,挨个都买了。”说话间,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见了,好伸出手递过一份春卷,“苏无名你也尝尝,小郎君说这是他阿耶最爱吃的。”
李伏蝉看了看苏无名捂紧佩囊的样子,偷偷笑笑,转头对费鸡师责怪道:“鸡师公,刚刚不是说了嘛,叫我伏蝉就好,小郎君听着生分!”
费鸡师不好意思笑了笑,“这,习惯了,伏蝉莫恼,鸡师公改。”
李伏蝉也是眉开眼笑,看着苏无名接过春卷,正细数着买了几个,调笑道:“苏阿叔放心吃吧,窦家送来的谢礼中有不少银钱,吃不垮你的。”
苏无名见被看穿了小心思,连忙咳嗽掩饰,正色道:“伏蝉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苏阿叔是如此小气的人吗?只是怕你浪费,我帮你看看而已。”
见苏无名死鸭子嘴硬,李伏蝉也不揭穿,转移话题道:“苏阿叔,鸡师公已经请来,那也该去西市署瞧瞧那返魂花了吧。”
苏无名咽下口中的春卷,正色道:“吃完就去!”似是想到什么,看了看李伏蝉身后无人,问道,“成兄还未回来吗?”
李伏蝉看了看天,“临别时,我和卢阿兄约定,巳时初,西市署汇合。”
苏无名思索片刻:“时间上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