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和气氛,对于他来说便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他抱着妈妈,手不断收紧。
爸爸在里面,如今只有妈妈能让他依赖了。
沈听榆轻拍他的背,安抚他。
刚哄好不久,手术室的门便打开了。
几个护士急匆匆地往外跑,随即年司桓也走了出来,六个小时的手术,即便不是他主刀,他的眼睛上也爬满了红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还有淡淡的绝望。
沈听榆的心瞬间揪住了,她站了起来,跑上前去,问:“年医生,阿渊他怎么样?”
“对不起,我们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现在大出血了,我们要开始进行输血。”
沈听榆双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了。
年司桓:“先别急,还没到绝路呢,我们会尽力的。”
很快,护士回来了。
他们进去后,门又被关上了。
沈听榆是被人扶着重新坐到椅子上的,她的眼泪开始无意识地落了下来,根本控制不住那种。
就像她说的,她就是个悲观主义者。
她可以安慰任何人,却安慰不了自己。
沈听榆闭上眼睛,痛苦得青筋暴起,她放在椅子把手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都渗出了血迹。
宋瑾欣赶忙阻止她,“听听,你别这样。”
沈听榆也想,可是她控制不住,她应该怎么办?
太阳又西下了。
此刻走廊上洒满了余晖,天空被染成了粉色,就连天上洒下来的光都是粉色的。
沈听榆从来不信神,但这一刻唯一能成为她心灵寄托的,却只有神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外面的太阳,口中说道:“如果上天真的有神明的话,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
她甚至弯腰磕头。
很多人会认为,这是封建迷信。
但人陷入绝境了,真的太需要一个信仰了。
否则,应该靠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