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折磨到不成人样的孩子,有几人直接心疼得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房间里涌进来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将男孩接走抢救。
医疗队的人离开后不久,众人听见楼外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小虎!你怎么了小虎!我的乖孙啊!”
欧阳像是被男孩的惨状吓呆了,眼神空洞地看着梳妆台镜子里自己面无血色的脸,手里紧紧握着马尾辫。
忽然,头顶上的吊灯又闪了几下。
吊灯顽强地挣扎着,最后还是彻底黑了下来。
整栋楼只有一楼还亮着灯,一楼的人纷纷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楼上。
二楼寂静无声,漆黑的三楼上幽幽响起女人的唱歌声……
唱的还是很多年前的古老戏曲,尖锐的戏腔抑扬顿挫,拿声拿调,在静谧的深夜里格外突兀恐怖。
李为带人上三楼查看情况,伸手想抓身旁的欧阳,却在黑暗里抓了个空。
李为用手电筒往身后一照,先是照亮了镜子里一脸惊恐的欧阳,把李为吓得一激灵,然后才照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位置变到他左手边的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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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面向镜子僵直地站着,表情跟镜子里如出一辙。
李为疑惑地推了推他:“怎么了?被吓傻了?据我所知,真实的你胆子可没这么小,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欧阳面如死灰,哆嗦着嘴唇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李为见他慢慢抬起右手,指向面前的镜子。
“哄——”
窗外的无人机亮起了大灯,房间里恢复光明。
但是在亮起灯的那一瞬间,李为看清了欧阳指给他的东西。
镜子里除了他和欧阳两个人之外,还多了一张惨白的人脸。
那张人脸就在他们身后的角落里!
李为和欧阳连忙回头看向人脸出现的地方,可是那里只是一个空落落的墙角,别说人脸了,就连一个花盆都没有。
那怎么会好端端的在墙角看到一张人脸呢?
欧阳咽了咽口水,走到梳妆台前,顺着镜子面向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二楼的窗户。
窗户往外打开着,窗子上的玻璃能反射到其他地方的景象。
如果三楼的窗户在同一个位置,同样往外敞开着,经过几道玻璃窗的折射能正好把三楼房间里的东西投射到二楼的镜子里。
果然,在两人刚想明白时就听见楼上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李为和欧阳连忙冲上三楼,拨开围观的众人,在窗帘背后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半米高的花瓶。
花瓶里插的却不是花,而是一个人。
一个被透明胶带缠着嘴,睁着眼睛的死人。
刚才有风吹起了窗帘,露出了窗帘背后苍白的死人脸,正好被窗户的玻璃投射到楼下的镜子上……
不难想象,当欧阳第一个看到镜子里这恐怖的一幕时心里有多害怕。
死者的年龄在17岁左右,身体被死死卡在了花瓶里,全身上下只露出一个头挂在花瓶口,根本取不出来。
法医组的人把花瓶敲碎解救出死者,众人惊诧地发现被塞进花瓶里的死者身体已经变成了花瓶的形状。
单从花瓶狭窄的口和死者的面部上看,本以为死者身材瘦弱矮小,可是砸开花瓶一看,死者被挤在花瓶里的身材肥胖高大,浑身的肉和骨头硬生生地挤在一块儿,和花瓶严丝合缝。
相当于一个正常大小的枕头被活生生硬挤在一个纸杯里,最后长成了纸杯的形状。
有人提出疑问:“死者是个大块头,当初凶手是怎么把他塞进花瓶里的呢?”
“方形西瓜……”王嘉歌在对讲机里科普道,
“在西瓜还小的时候用模具套住,只露出瓜藤吸收养分。西瓜在模具里慢慢长大,模具是什么形状长大后的西瓜就是什么形状。”
郑涵给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尸检,惋惜得直拍大腿:“他才刚死了三天……就三天啊,要是我们能早来三天就能救下他了……”
“也就是说……”
周以神情悲伤地蹲了下去,崩溃地抓挠着头发。
“他之前一直被凶手圈养在这个花瓶里,可能很小的时候就被塞进花瓶里了,他活生生地经受着身体一点一点长大却被压缩在狭小空间里的痛苦,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