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一愣，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令她难绷的画面：

那些汹涌的黑色浪潮逐渐褪去的原本的颜色，转变成了粉红色，并平缓了下来。

雪之下雪乃能“感受”到这些感觉，而透过这些感情，她甚至能看到产生这些感情时的原因，那些和某人交流，争执，还有斗嘴的回忆……

“怎么样，看到了吧？”

“我……”

“不许说谎哟，雪乃，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也算是你所追寻的真物不是吗？

这些感情诞生于你的内心，原本是混沌不堪的，只是如今你能够将它们看得真切了而已。”

春日野穹一脸揶揄。

“很奇妙吧，你既置身事外，又深陷其中。”

“……真是作弊的能力啊。”

雪之下雪乃感叹道，她依旧没有回答穹提出的问题，只好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后者其实并不在意，一个看清了依旧不愿面对的人，连和她竞争的资格都没有的。

“是啊，”春日野穹回答道，“将自己的理性与感性分离，彼此审视，能做到这一步，甚至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这样状态的悠，还真是可怕呢。”

雪之下雪乃清楚地感受到穹语气中的沮丧之感，看来对方已经退出那种状态了。

所以是为了更加了解沐悠吗？

“嗯，我想更多地了解沐悠，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又是在怎样的心境下做出选择的。”

“可你已经本末倒置了。”雪之下雪乃无情地点出了穹的问题。

“你是说这个方法吗？放心吧，既然我只是想更多地谅解悠而已，不会一直持续的。”

她既然制止了悠，自己自然也不会做一样的事情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受到那个人的影响已经过深了吗？”

雪之下雪乃说着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春日野穹，那时候的她因为身体原因，显得十分病弱，总是跟在悠的身边，对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这有什么问题吗？”春日野穹撇了撇嘴。

“我的意思是，相比于追随他的脚步，悠可能更希望你能够活出自己。”

“我就是我，不要拿你得到的记忆中我的模样来对现在的我进行评判！”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虽然我得到真相并不完整，但其中并没有你，或者说少了很多人的身影。”

“怎么可能？”

雪之下雪乃神情复杂地看着春日野穹，不再言语，两人都开始思考命运的蝴蝶究竟是何时开始扇动第一次翅膀。

“原来是这样。”穹面无表情地吐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

“那个人在操纵你的人生啊喂，你就这点反应？”

雪之下雪乃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这样轻易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太过懦弱了！

“那你想让我怎样？和你一样搬出去，这是哪门子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