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春的夜里,潮气深。安久伤了脚只能留在绫绮殿的院里,等着第二天皇帝离开后再找机会溜走。
和刚才浑身发寒不同,此刻他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察觉不到冷。
不管白凝薇说了什么,在安久看来,她能等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至于她所说的虐打,安久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世和上一世,自己的境遇变化很大,那些黑暗到淹没自己的欲望这一世不会再有。
他不贪心的,他割舍了男人的尊严,只求这一世能伴在她的左右。
她可以拒绝自己,可以讨厌自己,但一定不能误解自己。
她拒绝他就再争取,她讨厌他就去改变。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娘娘对自己的误解呢?毕竟太监的一些手段,在宫里不是秘密。
对于这个问题,安久一时也没有解决的法子。
清晨天还没大亮,王喜就上岗摇醒了萧铎。
皇帝得早朝,睡懒觉是不可能的。
福子也跟着起身,要服侍陛下穿衣洗漱。
两人先各自去解决生理问题,白凝薇也趁机和福子换了回来。
这一整出的李代桃僵,萧铎是一点也没差觉出哪里不对劲。
要非论个明白,绝对不是夜里昏暗,晨起灯不明的缘故。说到底就是他没用心,女人又太多,干完就睡,从没想过多了解一下,对所有嫔妃的印象只停留在表面。
就拿白凝薇来说,萧铎眼里,她聪明,所以曾封号慧字。识大体,所以皇子还是给她养。
但他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却从不知道白凝薇是个千人千面,影后级别的实力派表演者。
对着太后她是卑微小白花;对着皇帝她是知性解语花;对着妃嫔是塑料姐妹花;对着宫婢她是高岭之花,对着讨厌的人她是霸王花。
所以看着此刻低眉顺眼给他穿衣束带的女人,萧铎配合的抬手转身,压根没觉得头发整齐又溜光水滑的白凝薇哪里有不对劲。
“行了,剩下的让王喜他们伺候,你再歇一会儿吧。”
萧铎自认为体贴,捏了捏白凝薇的手,让她回去再躺躺。
其实就是不想早膳太麻烦,浪费上朝的时间,一个人用餐更快些。
白凝薇懂,所以目送萧铎去了前厅,才坐回妆奁前。
等萧铎带着仪仗离开后,柳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