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已然亮透,广州七月底的太阳早就高高挂起,炽热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凌晨与晓薇、哑巴阿生、卓群靓妈一道,用完早餐后,便结伴前往艺术苑雷锋亭开档。阿勇和阿醒仿若两只殷勤的小蜜蜂,早早就抵达档口,轻快利落地将雷锋亭的门打开。雷锋亭内本无多少贵重之物,这几日的观察下来,阿勇和阿醒工作时认真且勤快,恰似两颗稳稳扎根于岗位的螺丝钉。卓群靓妈瞧在眼里,喜在心头,满是欣慰地把雷锋亭的钥匙交予他们。如此一来,若他们早到,便可直接开档,为过往行人提供方便。
凌晨踏入艺术苑,目光便被那面拍照的背景画紧紧锁住。他精心绘制的十几幅广州特色背景墙画,宛如为那些即将从外地来广州上大学报到的新生量身定制。九月开学季,新生们前来报到时,想必会在此拍照,而后将照片寄回家乡,这羊城景点背景墙恰好能满足他们的思乡寄情之需。他伫立于此,脑海中如影片放映般不断思索着如何让这个小角落更具魅力。目光移至连环画区域,他觉得把连环画整齐地置于书架之上,简约又大方得体。晓薇将石坎库存的山水画作定价每张20元售卖的做法,仿若一道灵光乍现,瞬间点亮了他的思绪。他宛如发现宝藏的探险者一般,满怀欣喜地把自己登上南方日报的报纸版面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随后又精心挑出十几幅四尺左右篇幅的山水画悬挂起来,旁边附上说明,注明是凌晨的创作。为吸引顾客,他还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只要顾客感兴趣,便可免费与这些画作合影留念,而此合影又可作为真迹鉴定的凭证。
凌晨心中暗自思量,定要好好奋战几日,画出个一百几十幅来。他思忖着,在石坎那小地方都能售出几十幅画,这偌大的广州城,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必然能售出更多。他仿佛已经看到财富在向自己频频招手,开始美滋滋地规划赚取这第二桶金的大计。要知道,第一桶金便是靠连环画和摄影得来的,如今每月都有稳定的大几百元收入,这在当时并非小数目。若画作也能顺利售出,赚钱自是更加轻而易举。
谈及画画,凌晨可是经验颇丰。重生之前,他乃是美术学院的讲师。只是彼时的他,一心只想报答党恩,满心满眼都是红色画风,在他眼中,流行的花草山水画仿若俗物,根本不屑为之,结果经济状况一直欠佳,生活过得颇为拮据。
然而此次重生则大不相同,凌晨不愿再如往昔那般只知执着于性情与情怀。如今的他,满心都是赚钱之道,他要积攒资本,在即将汹涌而至的改革开放大潮中扬帆起航。
昨日购买录音机赠予父母和有养育之恩的干爸干妈,又给晓薇购置玉器之时,凌晨心中着实肉痛,毕竟这些物件价值不菲。但一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便觉得此事势在必行。自己既已有赚钱的能力,又何必再等呢?给晓薇买那贵重的玉器,实则是他内心深处爱意的深切表达。他虽重生在十岁孩童之身,灵魂与思想却有着五十岁的深沉与睿智。晓薇能为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又怎不能为她纵情一回,慷慨一回呢?这玉器,恰似“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深情厚意。这些钱中亦有晓薇帮忙拓展业务所得,凌晨觉得,这花费换来的亲情与爱情,就如同那珍贵的和氏璧,价值连城,实在是万分值得。
早上十点左右,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校办干事一路打听着,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卓群靓妈和凌晨。干事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他看着凌晨说道:“学校在实践室那边腾出了一个工作室给你呢,这可是早期校长就承诺过的,专门为你打造的创作工作室。现在啊,就希望你能过去接收一下。”
凌晨听闻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满是惊喜,那感觉就像是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他赶忙热情地招呼晓薇和哑巴阿生,一起跟着干事去看看工作室。几人跟在校办干事身后,在校园里七拐八拐,就像在迷宫里穿梭一般,最终来到了那个工作室。
干事一边打开工作室的门,一边介绍说:“这是一个位置比较偏僻的旧课室,不过你放心,已经安排人仔细地收拾妥当了。”众人鱼贯而入,只见室内摆放着几台略显陈旧的学生课桌和椅子,课桌上的木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顶上的电灯也已经安装好了,昏黄的灯光洒下,给这个空间增添了一抹温馨。干事又补充道:“只是啊,像风扇之类的东西就还没有配备呢。”
凌晨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心里满是欢喜,觉得自己能拥有一个工作室,这简直是一种奢侈的待遇。他在心里默默想着,风扇嘛,大不了自己掏钱买就好了。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室内扫视了一圈,随后又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哇,只见这个课室被一片竹林环绕着,那竹林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郁郁葱葱。微风轻轻拂过时,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演奏着一曲轻柔而美妙的乐章,宛如天籁之音。这景色真是美极了,清幽宁静又不失优雅。凌晨的脑海中不禁开始畅想起来,他觉得这个工作室只要稍加拓展,必然会是一个绝佳的创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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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凌晨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工作室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他心中一动,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想法,便充满期待地问干事:“我看旁边有个空地呢,我能不能自己花钱在那里建一间房间呀?这个房间可以用来休息,也能够存放作品。”他深知在这个时候,在学校搭建房子是不需要报建手续的,只要校长同意就行,所以就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干事听了,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回答道:“这个我可以代你向校领导反映一下。”说完,干事便把工作室的钥匙郑重地交到凌晨手中,语重心长地说:“希望你能够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学校争光啊。”凌晨赶忙诚挚地表示感谢。
他站在工作室中间,环顾四周,心里想着这个课室作为自己一个人的创作室,似乎显得有些太大了。他突然想到,如果曾鸣老师同意合作维修电器这个事情,那么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工作场地了。这里地处偏僻,十分隐蔽,而且空间阔落。他可不想对这个工作室进行大规模的装修,毕竟如果要花钱的话,还不如把钱花在刀刃上,比如花钱建一个小房子用来堆放杂物,毕竟收购旧电器也需要有一个货仓。不过,这些想法都可以先放一放。当下最重要的是,他得赶紧把工作室打扫干净,好尽快投入到创作中去,毕竟晓薇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他的画拿回到石坎去变现呢。
想到这里,凌晨率先拿起水桶,走向外面的水龙头接水。晓薇和哑巴阿生见状,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纷纷行动起来。晓薇拿起抹布,仔细地擦拭着窗户,她擦得很认真,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仿佛要把窗户擦得能倒映出自己的灵魂。哑巴阿生则搬起椅子,将它们搬到一旁,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面。他扫地的动作很熟练,一下一下地,将灰尘和杂物都扫到一起。凌晨接满水回来后,将水均匀地洒在地上,防止灰尘扬起,然后又拿起拖把,用力地拖着地,地上的污渍在他的努力下渐渐消失。他们三人就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工作室里忙碌着,每个人都充满干劲,都为了能尽快让这个工作室焕然一新,他们想尽快让这里变成一个充满创作灵感的地方,让凌晨在这里创造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