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薤露之门前,不应该会残留些许情感吗?
只有推开薤露之门后,才会彻底消磨,或失控。
灵若衍是这样,赤行风是这样。
所有的罗教法主,都是这样。
为何他不是?
就连活在黑暗中,不给帝国报信的行为,也只是因为昔年的不甘,从而顺延下来的行为逻辑。
就连这份不甘,如今都已经失去。
他就好像一个活着的死人,孤独行走世间,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时常在想,是不是他表面上以为,自己逃离了鬼蜮,实际上却留了一部分在那里。
永远停在那里。
所以,他比别人更残缺,更麻木。
他就这么行尸走肉活了挺久,直到偶然听闻灵青虞的消息。
明明同样推开了两扇门,她却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分别。
依旧是在“对万事万物都很好奇”和“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之间来回切换。
关注和好奇,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南斗吗?
因为是永恒的生机,不断跳动的心脏,所以南斗一脉的修行者,感情就能充沛如昔?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胸腔内,终于出现了许久不曾出现的跃动。
那是名为“嫉妒”的情绪。
那一刻,他忍不住嘲笑自己。
前半生的目标,是要杀灵青虞。
因为她的存在,让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后半生的目标,还是要杀灵青虞。
只有夺取她的南斗之力,才能让自己找回跳动的心脏,存在的意义。
这一生,他好像都逃不过名为“灵青虞”的阴影。
“这是最后了。”
他轻声叹息。
“你身上的北斗之力,已经在斩杀我,和重启乌衣巷阵眼封印中,消耗得所剩无几。”
“你身上的南斗之力,在与乌衣巷主人的接触中,被耗费大半。”
“剩下的,还要维持对他的滋养,以确保他能变回来。”
“现在的,你还剩多少实力?”
“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灵青虞歪了歪头:“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是残血状态,就算把污染重新扔回你身上,也无法抵御你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