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衙后院
范姨娘正优哉游哉的斜倚在软榻上,听着管事婆子汇报庶务。
就在这时,另一名管事娘子——也是范姨娘的心腹,曲安家的,手捧一个木匣、并一封拜帖,走进屋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范姨娘身边:
“姨娘,这是城北宋记绸缎庄的宋老板孝敬姨娘您的。”
曲安家的谄媚的笑道。
说着,她便奉上那封拜帖,又打开了手中捧着的那个木匣子。
才一打开,入眼的便是好几十锭雪花花的银子。
看样子,足有上百两。
见范姨娘转目瞥向这边,那曲安家的又道:
“宋老板说了,若是范姨娘能够替他美言几句,让他打赢眼下这场官司,他之后还另有重谢呐。”
前些时日,这宋老板看上了本县一破落户家的古董、及家中良田,便设法抢占了去。
这破落户刘家的公子不依,便与这宋老板发生了争执,结果双方争执不下,事件升级,双方一言不合便厮打了起来。
宋老板这边人多势众,那刘公子却是寡不敌众,不但争抢不过宋老板,眼睁睁看着家中良田、以及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被宋老板强占,更是被这宋老板,伙同家奴一顿暴揍,给打成重伤。
回家之后,便是伤重卧床不起,不过几日,便直接去见了阎王。
这刘家见状,自是不依,遂一封状纸,告上了县衙,告那宋老板强抢他人财物、强占民田,伙同家中恶奴行凶,将刘家独子殴打致死,请求县令大人严判。
这状纸前脚才递到县衙,宋老板那里立刻就得了信。
为脱罪,当即就买通了曲安与曲安家的,就求到了范姨娘的面前。
“官司?是他和刘家的那条人命官司么?”
瞥了眼木匣子里的银子,范姨娘则只是慵懒的一挑眉,淡淡道。
身为最为得曲县令宠的宠妾,府内外的事,她自是了如指掌。
包括县衙中每日接手的案子,她都能从曲县令那里得知。
那老东西,早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了,就没有什么,是不会、不能告诉她的。
老爷可是不止一次,夸她聪明、能干,是他的贤内助。
她也没少替老爷出谋划策,替他敛财,让他在位期间,赚得盆满钵满。
是以,这老东西才会如此爱重于她,基本就是对她唯命是从。
但凡是她开口,这老东西就没有不应的。
哼哼。
对那无用至极、整日里只会那关起门来装死的原配,她家老爷可绝没有这般信重、这般好呐。
思及此,范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得意。